從超市趕到學校圖書館後麵池塘的時候,已經接近八點鍾,四周空無一人,柔弱的燈光倒映在河麵,波光粼粼。河裏麵長滿了蘆葦,雜草,岸邊到處可見青苔,蚊蟲在身邊嗡嗡作響。
我們光著腳來到河邊的一處濕地上,四處張望了一下,狂風早已經吹去夏日的炎熱,安靜得可怕,這是暴雨來臨前的征兆。
第一次經曆這樣的事情,說不出來的好奇,夾雜著怪異的嘈雜聲,我小聲地問道:“這樣放到河裏麵就可以?”
小光雙手合十,虔誠地道:“你要是有什麼待了的心願可以借機向魚兒訴說,說不定它能滿足你的願望。”
我壓根不相信鬼怪亂力之說,搖搖頭道:“我不信這個,再說魚兒要是能夠聽懂我們所說的那這個時間還不亂套。”
他鄙視地翻著白眼,用心真誠地解釋道:“心誠則靈。”
聽完之後心想不如一試,說不定真能如願以償,我猴急地上前搶著魚兒道:“讓我來放生,你在一旁祈禱。”
“不行,這次你不許和我搶。”小光少有地在氣勢上壓倒我,我驚嚇得不敢發出聲響。隻見他輕輕地打開袋口,把魚兒放到河裏,嘴裏小聲地不知說些什麼。
那一刻盯著河麵我仿佛也著了迷,片片落葉隨波逐流,目送魚兒慢慢地遊向河的深處,心裏默默地念道:願小潔快點回到我身邊,此生餘生我隻愛她一人。
忽然一個響雷震徹天際,我們都嚇了一跳,往後退宿著坐在地上,褲子上沾了一身泥土。
“快下雨了,我們趕緊回去。”我嚇得不知所措,此情此景讓人不寒而栗。
雨水甚至等不及我說完話,啪地一聲倒落下來,我們來不及躲避抽身往回跑。雨勢越下越大,隻消片刻功夫我們全身濕透,不得不躲到附近圖書館的屋簷下避雨。
我用力地擰著衣服上的雨水,苦悶道:“今日真是出師不利。”
“我看未必,你看那邊打傘的是不是小潔?”小光眼尖地指著遠處的女生說道。
順著他指引的方向,我定睛一看,欣喜若狂地猛點頭,沒想到上天這麼快就聽到了我的祈求,我激昂地抱著小光跳著,全身上下充滿力氣,不顧一切地衝出去,回頭擺手道:“你自己先回去,謝謝你的放生。”
冒著雨我飛快地跑到馮夢潔的麵前,攔住她的去路,雨水劈頭蓋臉地擊打著我的臉。
她停下腳步,揚起雨傘,雙眼泛紅地注視著我。
我抹去眼睛上的雨水,用衣袖擋住額頭道:“好巧。”
她雖來不及反應,卻走上前來替我撐傘,豆粒般大小的雨滴落在傘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握著她撐著雨傘的雙手,含情脈脈地道:“這些天我過得很不開心,你怎麼就這麼決絕,忍心丟下我一個人?”
她低垂著頭,一聲不響。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嗎?就是在這裏,這些天我想了很多以前發生的事情,我千不該萬不該不顧你的感受讓你傷心,以後我會時刻把你放在第一位,原諒我一次好嗎?”我低下頭,抬起她的下巴,吻在她的額頭。
她往後退了一步,道:“我送你回去。”
“好的。”我會心一笑。
路麵上很快積水成災,每逢暴雨來襲的時候學校都會變成一片汪洋大海,我卷起褲腳道:“我背你回去,水裏麵細菌比較多。”
馮夢潔冷若冰霜地道:“不要,別人看到會說閑話。”
我彎著腰拍著後背道:“快點,這個時候學校基本沒什麼人在外麵,你就不要擔心。”
在我再三要求之下,她爬上來,趴在我的肩膀上問道:“你會不會太累?”
我吃力地笑道:“不會,有你在身邊再苦再累都值得。”
大雨中,悠長的路上,留下一男一女的身影,男的背著女的,女的打著雨傘。
馮夢潔盡量把身體往上以便減輕我的壓力,問道:“這麼晚你在圖書館幹嘛?”
我又開始謊話連篇地道:“那一日被陳俊飛取笑掛科之後,近來我發憤圖強,沒日沒夜地在圖書館補習之前落下的功課,希望這次考試能全部通過,為我們的將來打下夯實的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