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思索了一陣,臉色由了然,到驚訝,到詫異,到驚懼,臉色五彩紛呈,煞是好看。那人思索完,抬起頭來,深深的看了佚馨一眼,臉色變幻,臉上滿滿的寫著:“此子深不可測”的神情。然後良久才開口問道:“那你為何來項城?”
“項燕將軍名揚七國,我從前就十分仰慕,如今秦國對趙國虎視眈眈,趙王對廉頗心生猜忌,怕也守不住趙國。自然隻有跟隨項燕將軍,能完成我為父報仇的心願。”佚馨一臉誠懇的道,但神色不卑不亢,因為她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
那人聞言,深深看了佚馨一眼,把劍收起來。周圍的人見狀,也收起了武器,領頭的男子道:“既然如此,你以後可以到我手下做個兵,在下項超。”隨即身邊一名兵士下馬撿起佚馨的劍,遞給她。
佚馨先謝過那名兵士,把劍入鞘。然後一挑眉,項羽的父親在《史記》和《漢書》中都未提及,以至於後世並不清楚項羽的父親究竟是誰。而最多的說法,就是項渠、項榮、項超三者,眼前這人是項羽的父親嗎?當然佚馨不會蠢到直接去問他,你還沒進人家城裏就把一個尚未進入大眾視野的項羽名字知道了,不是奸細鬼信你。
“原來是項將軍之子,失敬失敬。”
佚馨剛剛的表情變化項超也察覺到了,但表麵上不動聲色。看了眼佚馨的手,抽了口氣,問道:“閣下竟是……”女子。
佚馨看了看自己的手,如此纖弱,人家剛剛打鬥時沒認出來很正常,現在停手了自然就容易發現一些沒注意到的情節。不過所幸戰國時期對女子的歧視和管束並不大。
佚馨點點頭,淡淡道:“小女子佚馨。”
周圍的騎兵也抽了一口氣,一個女子接下了項大人一劍,雖然受了傷,但要是換了他們,恐怕已被斬於馬下。
“不愧是兵家之後,竟能接我一劍。隻是你那手上的傷,是否要處理一下?”見佚馨沒有女孩家的嬌弱,項超臉色緩和了些,問道。
佚馨搖搖頭,說道:“小傷罷了。”自己心裏卻心知肚明,在那顆果子的效果之下,這樣的傷口隻怕早已愈合。隻是那右手仍然疼得無力去動。然後取出一卷布條,象征性的包紮了一下。而後跟隨其一起入城,至於項超對身旁士兵的耳語,佚馨選擇忽略不見。
入城倒是極為順利,守城士兵見了項超和見了親爹似的恭順,不帶諂媚,證明項超的威望還是挺高的。
之後佚馨成功進了兵營,訓練也是一視同仁。原本對她持輕蔑態度的士兵們在見到她訓練起來一點也不比他們遜色,格鬥也沒人鬥得過她的時候,她也漸漸融入了群體。再也沒人因身份而表示輕視了。但佚馨知道,項超並沒有完全放心她,曾試探了多次,但佚馨毫不為所動,因為她本來就是打算和項羽混的,背叛他家人幹嘛?
在佚馨融入大營的三年後,秦國發兵了。
由於自己的能力出眾,加之項家的提攜,佚馨已經從一個普通小卒升到了一個校尉,盡管項超仍然沒有完全信任她,佚馨也不在意,仗打完了你們就該信任我了。期間,佚馨直屬項超驅使,這是對她的一種防備,也是一種提攜。項家人也對佚馨挺厚道的,沒有對佚馨的寶馬和寶劍起覬覦之心,倒也留在了佚馨身邊。這段期間,佚馨總算看到了傳說中的項羽真容,隻不過還是個八九歲的孩子,看不出半點“力拔山河兮氣蓋世”的味道。
戰鼓敲響,祭天開始。飲完一杯酒後,大軍在百姓的目送下,浩浩蕩蕩的開往楚國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