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在如今的時代,也會有一個隱世的家族,佚家,你也可以稱她為——醫家。
據說這個家族,最早的創始人,是戰國時代的一名奇女子,但蹊蹺的是,你無法在任何正史上找到她,卻偏偏能在一些無人問津的民間野史看到她的傳奇。她的名字就叫——佚馨。
廈門大學。
“佚馨,回你家的事推後幾天,行嗎?”
一聽到這聲音,佚馨就揉了揉眉心。她並不喜歡和別人有過多交集,除了這個女孩,可偏偏這個女孩總鬧得她不得安寧,卻又奈何不得她。
“為什麼想要推遲?”佚馨轉頭問道。隻見一名穿著乖張,烏黑濃密的頭發宛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的女孩正笑著走過來,最吸引人的的倒是她那水靈靈的大眼睛,富有朝氣,純潔無暇。
“周末有漫展,所以......”那女孩剛說了一半,佚馨就怒不可遏的打斷:
“漫展什麼時候都有,我的成人禮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你給我趕緊回去收拾東西,否則有你好看的!”雖然通常佚馨總是古井無波的反應,當然,隻是通常。
她趕緊逃命一般的跑回宿舍,佚馨看了她那模樣,苦笑著搖了搖頭,也慢慢朝宿舍的方向走去,剛一進門,佚馨就驚呆了。
房間被她搞得烏煙瘴氣,雞飛狗跳,雖然就佚馨和她住,沒有外人,但也無法忍受,佚馨讓她動作小點,別把房間給拆了,然後就到上鋪找她讓人從族中送來的那卷書簡,翻出來看了起來。
是的,這是真正的竹簡。時間在距今兩千多年前的戰國,是她那個佚家的老祖宗佚馨的自傳。
中國人在古代是講究避諱的。要避的,就是長輩的名字。貌似有個驚世詩人去參加科舉,就因為名字犯了長輩的同音字,最後被取消資格,三十幾歲就鬱鬱而終。而在她們這個與世隔絕的封建家族裏,去和祖師爺同名同姓,八成得被燒死。可是還有人給佚馨起這樣的名字,這裏的意味值得深究。他們的理由是佚馨的樣貌和先祖畫像一模一樣。後來就有人不服,把先祖留下的兩匹馬雲中躍和踏雪飛牽來。這兩匹馬向來桀驁不馴,連喂草料都得小心翼翼伺候著,沒辦法,人家是祖師爺愛馬的後裔,麵子大著呢?結果見了佚馨一個五歲的小毛孩,不僅乖乖巧巧的,還讓她給騎了上去。有個不信邪的到了馬的跟前,被一蹄子踹了老遠,從此佚馨在族內就名聲大噪,被當菩薩供著。
看到這裏,也許會有人覺得這裏主角光環太明顯了,但我遺憾的告訴你,這是一個陰謀的開始。
在佚馨出現之前,族內各地的分支,誰也不服誰,在她出現後,即使是族內的共產黨員唯物主義者(他們並不完全封閉,可以對外交流,但絕不會透露關於佚家的任何信息。佚馨除外)也十分尊敬我,這些族人對於那位祖師的敬仰似乎刻到了骨子裏,但沒有一個人說得出緣由。
有好的一麵也有壞的一麵。這時,有人就想利用佚馨,達到在這個封建家族內建立起君主製的貪念和妄想。
想要達到這個目的,就得控製住佚馨,那一年,她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同時也被下了蠱毒,他們定時給解藥。以此來控製佚馨作為他們的傀儡。(佚家的祖師爺佚馨,原本是戰國時期醫家的弟子,而醫家分為兩派,一派學醫一派學蠱,醫家被叛徒煽動大秦帶兵滅了門之後,祖師爺再創醫家,但並不精於蠱術,隻留下原本的幾本蠱術殘卷,從此蠱術日漸凋零。)
他們需要一個超越所有族人的達到那位先祖一般鼎盛的人,於是在佚馨的童年裏,等待她的,就是無盡的考驗和曆練,每一個曆練都是在刀尖上行走,直到她洗盡鉛華,涅壇重生時,等待她的又是一個噩夢。他們將佚馨帶到了禁地密室前,那裏藏著先祖的佩劍和盔甲。讓佚馨進去,給了她三天的糧食,關上了石門。佚馨知道,在武夷山分支,他們的勢力已經隻手遮天,她唯一能做的,隻有順從,等待,用時間去謀劃,達到除去他們所有人而複仇的目的。
佚馨出來了,拿到了東西,沒有人知道她經曆了什麼。但是,從那天以後,佚馨的童年就結束了。仇恨的萌芽在她心裏不斷成長,她開始厭世,開始布局和謀劃,直到這個女孩,沈霄湘的出現,才讓她的心靈的得到了一絲救贖。
收回心緒,看了看忙得不亦樂乎的她,佚馨的目光又落回這個竹簡。這是當年從那洞穴裏帶出來的,她沒有交給他們,而是藏了起來。對於這個讓佚馨陷入這般境地的祖師爺,佚馨對她的仇恨並不太強烈,反而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佚馨帶著探求,看向了這部書籍。它由於被特殊的藥水的處理,既不氧化腐爛,也不生黑黴,反倒是竹簡上歲月沉澱的黃,使這部書帶著淡淡的古樸而又神秘的韻味。
打開的第一片竹簽就讓佚馨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竟然是簡體字!她的腦袋裏似有一道驚雷閃過,許多的記憶湧現,明明很熟悉,但你去想它又模糊了。佚馨平複了一下情緒,接著看了下去,但是裏麵內容卻又震驚得她幾乎喘不上氣,看完之後佚馨已無法平靜下來。內容並不多,隻是一個大綱,但佚馨卻已承受不住。
佚馨正震驚的時候,沈霄湘正在收拾東西,看到佚馨在看書,抄起一枕頭就扔了過去,罵道:“叫我收拾行李,你特瑪自己卻看書!”
佚馨趕緊用背護住那書,開玩笑,這是那密室裏的書,都幾千年了,看的時候就得小心翼翼,這一枕頭砸下去,嘖嘖!
於是佚馨抬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整理那書。
沈霄湘一看這反應,就知道自己又犯事了,雖然不知道幹了什麼好事,還是一副對自己的行為追悔莫及的樣子說道:“我錯了!絕對沒下一次了!”
佚馨抬手給了她的頭一記爆栗,罵道:“你就不能長點心嗎!?這書幾千歲了,裏麵的東西還那麼重要,你……”
“怎麼可能幾千歲,還是竹簡,你逗我羅!”沈霄湘雙手交叉擺在胸前,一臉不信。
佚馨把竹簡給她看,她和佚馨都是學曆史和考古的,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天了嚕!這竹簡是怎麼保存下來的!而且這字是,現代的簡體字!”還有句話她沒說出來,這是佚馨的字跡,這竹簡和墨跡都是幾千年的時光沉澱下來的,雖沒氧化,卻如假包換。
“這東西用我們家族的某種藥水處理過,千年不腐。而且不但這東西本身詭異,內容也相當詭異。”佚馨當然也發現了自己和自己的一模一樣,但自己從來沒臨摹過那位祖師爺的字,更何況小篆和簡體字差的太多,根本沒法臨摹出一樣的字跡。她本來並不相信穿越這種說法,甚至認為愛因斯坦就是個半瘋子,沒想到他的相對論,還是可以實現的——穿越,也就是相對論的時空平行!而且這是不是說明,將來某一天,她會回到過去,並經曆這上麵寫的事情……不行,即使發生了,也得一拚,決不能讓她們……
“內容……怎麼個詭異法。”
“你不適合知道。”佚馨說著就把東西收了起來。
見佚馨不給看,沈霄湘就開始激將,“哼!詭異?能比《盜墓筆記》詭異嗎?”
“廢話!那是小說!”而且佚馨雖然也喜歡盜墓筆記(畢竟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就算她再怎麼油鹽不進,也會有許多共同愛好),但還是這本書上的內容對她打擊比較大。後麵那句話佚馨同樣沒說出來。
見她還不依不饒要爭辯,佚馨剛好瞥到沈霄湘的行李箱,一怔,問:“你帶了什麼?”
沈霄湘也一怔,回答道:“防曬霜,驅蟲水,你給我的《本草綱目》其中一冊,考古資料,毛巾,衣物,零食,《藏海花》……”
“除了《本草綱目》,資料,毛巾,衣物其他的都是累贅。”
“去你的累贅,你們全家都是累贅,你可以侮辱我,但並不能侮辱我的《藏海花》。”
聽到“全家”這個詞,佚馨眼瞳一暗,隨即一絲仇恨在她眼裏閃過,但很快就被她掩藏下來。她知道南派三叔的《盜墓筆記》係列是沈霄湘的逆鱗,也不多糾纏,從背後拿出兩個同款的登山包,軍用登山服和行軍鞋,說道:“我們要先到光澤,走小路進入原始森林,還得過兩座山進入武夷山脈腹地,你那這麼大一個行李箱,不是作死是什麼!”
“你不是說你那裏是個村落,為毛那麼遠?”
佚馨怒極反笑:“對啊!不就是坐落在山裏的村落嗎?”佚馨還特別加重了“裏”字的讀音。
沈霄湘無語,但看到裝備後眼前一亮,佚馨的背景她多少知道點,就問:“有沒有火器?”
“你智障嗎?你遲鈍嗎?你撒幣嗎?帶火器幹嘛?打粽子?”
“嗯!”某稻米腦殘的點點頭,完全沒聽出諷刺意味。
佚馨扶額。看來得給某人正正三觀。
“你盜墓筆記看多了。”
沈霄湘這才發覺對方所指,但還是哦了一聲。畢竟她也知道是自己盜墓筆記看多了的慣性思維。
“別再不經大腦把思考把事情交給《盜墓筆記》來回答了,人家很忙的,腐女同誌。好了,把東西收拾好,趕下午三點去光澤縣的動車。”佚馨說道。
“你所說的武夷山腹地是指諸母崗無人區!”沈霄湘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諸母崗,蛇蟲眾多,是武夷山為數不多的無人區之一,即使當地人也不會太深入,佚馨描述的路程,明顯找不到向導。
“光澤縣的武夷山,明顯就是光澤和建安之間的諸母崗了啊~”
“佚馨,有向導不~”
“我就是。”
“我的天啊~”
“放心,路我熟的很,有我呢,蛇蟲更不用怕。”
沈霄湘開始明白為什麼裝備要那麼好了。
與此同時,武夷山佚家分部的一處秘會室。
“離她的成人禮還剩七天,一旦她回來,事情就會完全脫離我們的掌控!”為首的男子一臉陰霾的道。
“當年鏟除她父母的事做的已經很隱秘,她又怎麼會知道?”那名男子話音剛落,底下一個頭發半白的男子問道。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事情已經發生,多說無益,隻恨我們發現的太晚,現在我們這支分族想靠當年的計劃成為佚家之首的計劃已經極難實現,不過事情還有轉機!”為首的男子回答道。
原本躁動不安、在底下咬耳朵的人們一聽不用功虧一簣,立馬安靜下來請教。
“她成長得太快、隱藏的太好,隻可惜太過自負,把她最好的好友一並帶來了,這是她的軟肋,也是我們的轉機。隻要控製住那個和她交好女孩的生死,在族內恢複帝製的計劃就不再是夢!”為首的男子得意地大笑出來,座下的人們眼底精光一閃,趕緊狗腿的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嗯!眾愛卿免禮!哈哈哈哈!”那男子入了魔障似的大笑起來,畢竟他為了這個計劃付出了太多時光,手上也沾滿了太多鮮血。
就在這群心懷鬼胎的人商量好對策時,廈門大學宿舍的兩人還渾然不覺。額~可能隻有某個****還不知道。
“呼!搞定了!”沈霄湘長舒了一口氣,拍拍手掌,一臉得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