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個麻煩。”流素苦惱地想了想:“要不你們跟我一起走?”
“不行!”冰鑒雙手亂搖。
抒寧突然比劃了幾下,表示她有辦法。流素一怔,想不出她能有什麼好辦法,卻見她比劃道:“奴才可以冒充小主子,府上下人隻見陽先生帶奴才進來,隻要陽先生再帶個人出去就行,至於這裏,奴才穿上主子的衣服,左右天冷,每天也不外出,隻要這院子裏的人不說,前院裏應該無人知曉。”
冰鑒沒想到弄了個為虎作倀的膽大奴才來,急道:“不行不行,大人是成個把月不見主子,可夫人卻常叫主子過去說話,這哪瞞得過?”
“天冷下雪,隻要裝病偷懶,就可以不出去。我去的也不會太久,不用擔心,一切等我回來再擔待。”
冰鑒急得跺腳:“怎麼可能,單隻兩位諳達就瞞不過!”
“兩位諳達那裏我去說服,行了你安頓抒寧就好。”流素拔腿就跑,也不管冰鑒在那裏急成什麼樣。
陽笑正和納蘭性德說話,忽見流素換了抒寧那身衣服出來,不覺一怔,笑道:“這是做什麼?”
“你不是帶了個人進府麼,正好就帶個人出府。”
陽笑打量她一下,然後對納蘭性德笑:“這回你倒是不帶她也難了,且看你是否拗得過她。”
流素知道納蘭性德仍是不願帶她的,卻也知道他拗不過自己,於是嘻嘻一笑,將鬥蓬風帽翻上去遮了臉:“這樣就好,這幾日姨丈應該是不回來的,那邊有抒寧幫我頂著,應該是沒事。”
納蘭性德知道,沒事才怪,但瞧著她一臉興致,不忍拂了她的意,隻好笑了一下。
三人混出了納蘭府,陽笑備了快馬,要趕在鄉試放榜前回來,也就是來去一個月不到時間,自然不耐煩坐車慢慢搖晃。
這回是純粹的遊玩,當然不比上次,沿途看見風景就停下欣賞,還雞零狗碎買了堆各地土特產。
隻是到了南京,流素忍不住便發了一會兒呆,問道:“還去秦淮河麼?”
陽笑道:“還去做什麼?”
“去找姑娘,喝花酒。”
納蘭性德在她額上點了一下笑道:“就你沒正經!”
“我怎麼不正經了,食色性也,本是人之大欲,何況男人本來就是……”流素想說男人本來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到底還是硬生生吞進去了,不然肯定要把眼前這兩個男人雷得外焦裏嫩外加金黃噴香。
當然她也隻是隨口說說,知道他們都不是那種眠花宿柳的人才隨意開個玩笑。
陽笑倒也罷了,納蘭性德的眼神卻有些古怪,流素見他盯著自己,不禁有些心虛,幹笑兩聲:“好吧,其實我隻是想找個姑娘喝喝花酒,唱個小曲兒,也沒打算……呃,我不說了還不成麼?”
納蘭性德才算收了他的目光,卻聽陽笑道:“隻可惜,上回的琴曲是再也聽不到了。”
流素愣了一下:“那倒也未必,難道秦淮河上就那一個彈琴好的。”
“說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