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羅曉悅被扶走,凱哥眼神忽地怨毒陰狠起來,“敢跟別人合夥算計我……”兩眼迸射凶光,他認為自己被羅曉悅用美色算計了,記恨在心,但此刻最重要的還是忙叫人把自己往醫院送。
報警?他自是不敢,因那錢的確有問題,真報了警,恐怕麻煩更大!
且說喻臨風一行人,出了酒吧,駕車離開。羅曉悅換回了演唱前穿的衣服,那連衣裙是不能要了。
唐晨曦領頭,卻沒往大學城開,竟上了繞城高速,二十來分鍾就下高速進了市區。
“她們要去哪兒?”古鋒跟在後麵問。
“你問我,我問鬼去?”喻臨風撇嘴,自己又不是神仙,問他有個屁用。
來到目的地,下了車,喻臨風抬眼一瞧,竟是黔陽市醫院,心裏頓時冒出疑問,來這兒幹嘛?難道羅曉悅受傷了?
他忙快步走到羅曉悅麵前,問:“傷哪兒了?”後者搖了搖頭,轉身走進醫院,此刻雖還滿身酒氣,醉意卻已消失,整個人比沒喝酒時還清醒。
“怎麼回事?”喻臨風問唐晨曦。
“曉悅父母是農民工,下班回家路上出車禍了,她弟弟在讀高三,醫院隻能打電話通知到她。”唐晨曦輕歎了一聲,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喻臨風看了眼羅曉悅的背影,美麗而單薄,天妒紅顏,給了她一張絕世容顏,也給了無盡磨難。
一個人,扛起一個家,瘦弱的肩膀要挺下那麼多苦惱,悲傷或痛苦隻能打碎了牙齒,獨自往肚子裏咽。
古鋒拎著錢與眾人進了醫院,這筆錢的作用當即顯露了出來。
搶救室外。
一行人剛到來就被告知要立即繳納八萬塊手術費,羅曉悅父母受了重傷,必須立即手術,可能還有生命危險。
羅曉悅當場就忍不住了,兩行淚遂既就流了出來,看得喻臨風陣陣心疼。
“百善孝為先……”喻臨風輕歎,讓古鋒拿著錢去交了。
手術還沒結束,羅曉悅的叔伯嬸嬸們聞訊趕來,還沒喘口氣,客套了兩句,她大伯就直接問道:“曉悅啊,你們家欠的錢是不是該還了?”
還錢?人還沒出手術室,就擔心羅曉悅家還不上錢了,開始催債,算哪門子親人?
“大伯,不能再寬限些時日?”羅曉悅哪有心情提這事。
“曉悅啊,不是大伯不近人情,真沒法子了啊,你兩個妹妹上了大學,開銷大,你弟弟還小,三天兩頭就生病,家裏都快吃不上飯了。”大伯一臉苦惱,表示自己也沒辦法了,走投無路。
喻臨風眯眼,啥年頭了居然說吃不上飯?明擺著就是要錢!
恐怕若是羅曉悅家沒欠債,他們這些所謂親戚壓根就不會來醫院!
“你爺爺生病時,我們家借了十萬給你爸,爺爺走的時候又借了十萬辦地、辦事,後來奶奶生病住院動手術,我又借了二十萬給你爸,一來二去足有四十來萬,這筆錢總不會有假吧?三叔的公司最近快倒閉了,急需資金周轉,要不先還了三叔吧?”羅曉悅三叔道,是個穿了一身西裝,大肚皮挺在外麵的男人,肥頭大耳,眼珠子骨碌骨碌轉,一看就是個奸商,“借給你們家的錢,叔不要利息了,本金還了就好,怎樣?”
“還有我的六十萬,這是借條。”她大伯從兜裏拿出借條。
他們不是來看人,是來催債的啊?!
喻臨風聽著,皺了皺眉,心生疑惑,而唐晨曦許是看出了他的不解,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道:“曉悅父親跟他們是親兄弟,她家以前並不困難,在郊區也有房子,後來開發建設征收了他們家的地和房,由於錢財是她父親老爺子的名下,所以老爺子走後,被她大伯、三叔出錢疏通關係,找熟人把家產弄走,她父母都是老實人,爭搶不過,所以才會淪落至此……”
聽完,喻臨風笑了,是被氣笑的!
這算哪門子兄弟?一點血緣親情都不顧了,完全被金錢利益蒙蔽了眼!
四十萬?還有利息!
六十萬?想來也不是啥好途徑弄來的欠條!
最主要的是,有些錢還是給羅曉悅爺爺看病、辦後事,給奶奶動手術用的,這算哪門子借啊?難不成羅曉悅的爺爺、奶奶就不是大伯、三叔的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