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虛無縹緲的道歉隨風飄逝,嗓音很低、很低,幾乎讓人聽不見。
方曉玲手裏握著一柄小刀,深深紮進了喻臨風腰間皮肉內,血很快就染紅了衣服,順著小刀滴答、滴答落下。
“看來,你忘了我的警告。”龍香香譏諷道。
事,沒想象中這般簡單?可喻臨風怎麼也沒想到會不簡單到如此地步,方曉玲居然對他出手?世界倒轉了,還是他太傻了,看不透……
“為什麼?”喻臨風低頭看了眼滴血的刀,又抬頭盯視方曉玲的眼睛。
噗、嗤……
方曉玲猛地將小刀拔出,神情漠然,眼神無波動,仿佛在殺的不過土雞瓦狗也!
疼痛加劇,喻臨風感覺血正汩汩湧出,無奈地歎息間,抬手一掌擊在方曉玲胸口,砰一聲輕響,她便如斷線風箏倒飛而出,撞到一塊半人高的石頭之上,嘴裏湧出一大口猩紅鮮血。
你喜歡我嗎?
你會殺我嗎?
算給你點利息!
腦海猶如電影而過,他猛然醒悟方曉玲之前為何如此反常了,可惜明白得有些晚了,陰溝裏翻船,將自己陷入絕地。
“你可以殺我的!”方曉玲抹掉嘴角鮮血,慘笑間望著喻臨風。
“答應過的事,我不會反悔。”喻臨風捂住傷口,抬頭望向立於涼亭二層的龍香香,兩眼迸射寒芒,問道:“你對他們做了什麼?”懷疑龍香香控製了方曉玲、方德權以及方鴻。
“你應該問她想做什麼,想要什麼。”龍香香輕捋秀發,一指方曉玲,“你難道就不覺奇怪麼?她為什麼要找你,又為什麼要誘導你來這兒?就因為希望你治好方鴻,然後嫁給你?你不覺得可笑,我都為你感到白癡!”喻臨風不傻,聽及此處便有些明白了。
是啊,她為何要如此?這也是喻臨風心裏一直疑惑而沒問出口的!
“知道為什麼是她引你來嗎?因為……你太好色,不給你點甜頭,又怎能蒙蔽智慧而引你來此?”龍香香翻身躍下涼亭,走向喻臨風,當她站定時,幾乎與後者麵對麵,相距不過二十厘米。
“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喻臨風捂住傷口,麵色愈發蒼白,“自問跟你們無怨無仇,就算看我不爽,也不至於這般大動幹戈吧?”內心很鬱悶。
“都說了,叫你少管閑事。”龍香香搖頭冷笑,“局?這不是局,隻是一場交易,我們給她想要的,她給我們想要的,互惠互利罷了,至於你……順帶解決而已!”
“嗬……”喻臨風苦笑,再問就白癡了,龍香香應是後來聯係上的方曉玲,雙方達成了某種協定,從而引出後麵之事,再利用方德權愛子心切介紹了玄念,而後便有了如今一幕。
又是錢在作祟!
“心機好深的女人!”喻臨風回頭眯眼凝視方曉玲,“不去當演員也太浪費你的天賦了。”
“你不懂……”方曉玲低頭不願直視喻臨風的眼睛,更不想解釋。
“為何要殺方鴻?與你有仇的應是方德權!”喻臨風再問龍香香,“就算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第一,我與方德權沒仇,有仇的是我師父。第二,方德權是有大氣運之人,身邊保鏢眾多,且不說殺他太難,光是殺他所要承受的因果就讓人聞而退卻。第三,我們要的不僅是方德權的命,還有他旗下的……錢。第四,唯有方德權心甘情願,我們才能控製於他,從而將一切財產轉移到方曉玲名下。”直接殺掉方德權拿不到錢,所以才會想方設法將方曉玲拉到自己一方。
明白了來龍去脈,可喻臨風還是沒明白,為毛要將自己牽扯進來?總不能想殺他滅口吧?
方德權為了方鴻的命,肯定會做出退讓,從而被龍香香控製心神,哪怕隻有一絲漏洞,辦法也太多了!
“這些跟老子有毛關係啊?!”喻臨風咬牙憤懣。
“誰叫你吃飽沒事幹,偏牽扯進來?古鋒你要管,方鴻你要管,月兒你也要管,你是觀世音菩薩轉世啊?打亂了我們的計劃,所以……你該死!”龍香香抬手一指點向喻臨風,一根銀白絲狀物體破空直取其眉心。
啥邏輯啊,他這樣就該死了?他也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是交易啊!
打亂了計劃?
忽地,喻臨風眼瞳驟亮,心裏像有一扇窗被打開,似抓住了關鍵東西,打亂了什麼計劃?或許,自他踏入龍鳳大學那刻起,龍香香所謂的計劃就被打亂了!
左腳剛一抬起想要移動避開龍香香的突然發難,陣陣鑽心疼痛立即侵襲大腦,喻臨風倒吸涼氣間,腦袋連忙往一旁歪開。
咻……
銀白絲狀物幾乎貼著他的太陽穴頭皮劃過,隱隱間似感覺像有毛絨絨的東西在皮膚上刮過一樣,令他後脊發涼,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居然是個……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