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一天?
喻臨風心中一陣陰霾,時間不等人,多等一秒便多一分危險。
怎麼辦?
他一時間還真想不出法子!
暫時無話。
下午。
喻臨風接到方曉玲電話,得知方鴻和方德權一並失蹤了,似乎是被高僧帶走,前往某地救治方鴻。
傍晚時分,方曉玲驅車來到龍鳳大學,找到喻臨風道:“他們去了天福寺。”
將月兒交由古鋒照看,喻臨風便與方曉玲驅車前往天福寺。
天福寺位於市中心某一公園內,進了大門便是廣場,周圍被群山包裹,樹木林立,八九點仍有不少人在廣場鍛煉身體,廣場舞大媽們正跳得起興。
繼續往裏走上百來米,就能看到一片碧波粼粼的湖麵,由四周山上淌下的水彙聚,天然而成,路邊燈光射到湖麵更增添幾分夜晚的神秘美麗。這裏就是一處隱藏於現代城市中的自然聖地桃花源,而那一座座山上還居住了猴群,僅被喂食吸引下山的就千餘隻,進入公園後幾乎隨處可見,至於山上的猴群數目尚未有過精準統計。
這是唯一一處城市公園有成群猴子之地,世人稱它們為……靈猴!
天福寺則位於中間那座最高山峰的四分之三處,已有近千年曆史。
方曉玲、喻臨風二人徒步踩著石階上山,來到天福寺外已是夜晚十一點過,寺門緊閉,超過十點便不許遊客入內。
“咚、咚……”
方曉玲上前敲響掛於寺門上的鐵環,很快就有穿了灰色僧袍的和尚將門拉開一條細縫,問道:“誰?”
“小師傅你好,我找玄念大師。”方曉玲雙手合十道。
“玄念大師與人上山去了。”和尚手掌合十,誦了聲佛號。
告別和尚,方曉玲與喻臨風繼續往山頂去。
“那是個假和尚。”喻臨風歎道。
“什麼意思?”方曉玲睫毛輕顫,眼瞳在月光裏水靈靈動人。
“俗世中哪裏還有什麼和尚,都是些被金錢渲染、利欲熏心的貨,白日穿著僧衣,夜裏開著好車瀟灑,盡禍害些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喻臨風回答。
“或許吧,”方曉玲抬頭眺望夜空,卻見一片烏雲漸漸壓來,“快些走,天太悶熱,恐怕要下雨。”
走了沒多遠,她又開口。
“和尚也是人,終歸逃不過七情六欲,何況如今是金錢社會,誰能不愛財?穿上僧衣時,便為和尚,遵守清規戒律,脫下僧衣後,就是常人,要吃要喝要玩要錢要女人,僅此而已,又有何不可?”
是啊,有何不可?
喻臨風撇嘴,沒有接話,方曉玲卻繼續說。
“世人隻見穿了僧袍的他,卻不見脫了僧袍的他,穿了僧袍是個讓人尊敬的大師,展現最完美的一麵,殊不知在那僧袍後隱藏了太多虛假,或無奈、或貪婪、或信仰,亦或僅僅為了活命,又或為了養家糊口。
“脫了僧袍,才是真正的……自己!”
話語玄妙,似寄托了她內心深處的某種情感,仿佛說的並非別人,而是她自己。
喻臨風凝神打量了方曉玲一眼,麵相中上,此乃陰月常青相,一生說不上坎坷,卻也險阻重重。正所謂竹子百年常青,她日後的錢財、生活與如今不差,錦衣玉食少不了。然陰月又稱冷心殘月,一生注定孤苦伶仃,冷漠如冰,正如那殘月般,終有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