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琴卻是沒有怪責小蓮此時的話裏,是不是隱隱有些不吉利的意思,想是喬煙先前的突然暈厥,也是嚇著了知琴,甚至知琴也是有了喬煙會不會也是又出了什麼意外的念頭的。
知琴也是隨著小蓮的輕泣,也開始慢慢的啜泣了起來。
小蓮的眼淚流個不停,嘴裏卻也還是說個不停:“不過,萬幸,小姐終是醒了過來,真是多謝菩薩保佑了。”
喬煙張了張嘴,也還是說不出話來,隻好勾了勾嘴角,也不知是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不過看到知琴的眼裏,卻是認為喬煙此時這又算是在笑了的樣子。
知琴又想到了喬煙先前不哭反笑時的模樣,心裏也是真真的難受,眼淚也是落個不停,斷斷續續的說道:“小姐,小姐,你要是心裏難受,你就哭出來吧,……,少爺,……,還有,……小姐,你可千萬不要……。”
小蓮也是斷斷續續的勸道:“小姐,……你就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一些的,……,你這樣,婢子等心裏,也是看著都難受的緊。”
喬煙隻靜靜的看著知琴和小蓮,心裏卻是一片冷然,自己為什麼要哭,她才不哭呢,哭泣隻能是代表著軟弱。
柳氏的傷,柳氏的痛;柳老將軍的傷,柳老將軍的痛;還有喬楚的傷,自己的痛,都在等著自己,要去找人討回來呢。
自己怎能哭泣,又怎能軟弱。
看著喬煙無動於衷的樣子,小蓮和知琴又是哭了好一會,突然,小蓮一拍自己的腦袋,恍然道:“瞧婢子這記性,小姐的藥想是已經煎好了,婢子這就去給小姐端來。”
說完,就起身又急匆匆的跑出了喬煙的內室。
小蓮出去後,換了知琴坐在了喬煙的床邊。
此時,知琴也是停下了啜泣,又給喬煙掖了一下被角,才憐惜的看著喬煙,小聲的和喬煙說道:“先前小姐突然暈倒,真是嚇壞婢子等了,不過還好,府裏也還是有一些醫士也在。”
知琴頓了一下,想是也想到了,將軍府此時還住有不少的醫士,想來也是為了柳氏,可是柳氏最終卻還是……
知琴抬眼打量了一下喬煙,發現喬煙聽了自己的話後,也是愣了一下,然後,臉上的神色也是變得淒楚了起來。
知琴強笑道:“那些醫士給小姐診過了脈之後,隻是說小姐的氣血不足,尤其是這些時日,卻是虧損的甚為嚴重,其它的倒也沒有什麼大礙。”
喬煙的眼裏閃過一絲慌亂,連忙垂下眼簾,裝作沒有聽明白的樣子。
知琴看著隻是靜默不語的喬煙,也不知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沉默了片刻,知琴咬了咬唇,繼續說道:“想是小姐前些時日一直不讓婢子等插手照顧少爺,所以才累的小姐氣血不足吧。”
喬煙驀的抬眼,緊緊的盯著知琴,眼神不由的也變得冷冽了起來。
知琴隻當沒看見,隻是自顧自的說下去:“小姐一心為了少爺,婢子原也不該多嘴,可是小姐,您也要顧著點自己個兒啊。”
“婢子原想著少爺好了,小姐就可以……,可是夫人又……,小姐,婢子求您了,這會兒子無論如何,您一定要想開些,您可千萬再不能不愛惜著自己個兒了,您要想,還有少爺還在等著您呢,您不能……。”知琴哀哀的說道。
喬煙不知道知琴此時是否是知道了自己的“氣血虧損”的真相,從而卻又不予說穿,所以現在還再又在為自己找著借口;又或是,知琴也隻是真的以為自己的“氣血虧損”,隻是因為自己一心照顧喬楚,一直沒有休息好,所以才會出現這一症狀的。
但是隻看著知琴這番一心隻為了能讓自己釋懷的言語,喬煙的眼神也不由的緩和了下來,點點頭,卻還是不語。
接下來,知琴也是沒再多說,因為小蓮把藥給喬煙端了進來。
“小姐,來,快把藥給喝了吧。”小蓮一手端著藥碗,一手拿著一個小匙輕輕的攪拌著,以便能讓藥裏的熱氣能快點散發出去,以免一會兒燙著喬煙。
在知琴的幫扶下,喬煙從床上坐了起身,靠在知琴的身上,衝著小蓮點點頭,示意小蓮,現在就可以把那藥端給自己喝下去了。
小蓮把藥端到了喬煙的嘴邊,拿起小匙盛起一匙湯藥,輕輕的吹了幾下後,這才慢慢的喂著喬煙喝下去。
早在前世,喬煙就早已經習慣了喝各種的中藥的,所以現如今,對於中藥,喬煙卻是也不會覺得自己現在喝的藥有多苦,更何況,現在也由不得自己嫌棄藥苦,甚而別扭的不喝的。
喝完了藥,知琴就想扶著喬煙繼續躺下去,讓她能躺在床上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