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碩大的明月掛在漆黑的天穹上,月光灑落,顯的格外聖潔。蒼穹上竟然倒掛著一條銀河,如寶玉琉璃般美麗,上麵隱約有繁星點綴,星光燦燦。
對於吳子陵來說,這方天地與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地球還是相當陌生,其上點點滴滴的流光都讓他沉醉不已。
吳子陵一人坐於庭前石椅上,癡癡地望著蒼穹的上那浩大的明月。心中卻不是個滋味,地球的月亮應是與地球遙遙相對,目力所及不過盆般大小。
而這方天地的明月用‘碩大’來比擬都顯得小氣,抬頭望去,卻是有占一小方天空那麼大,像是一個離地麵極其相近的一顆星球。
來到‘紫薇’不知不覺已經數月,這方天地竟也有‘過年’一說,即便形式卻與地球完全不一樣。吳子陵孤獨地坐在石椅上,他想起了這個時節,應該是與爺爺暢談,對弈的光景,而不是如今一人飄零在外。
每每想起這些,他更是黯然神傷。
“噶滋”
吳可謙走出房門,月光下,看到了子陵憂鬱的臉龐,不由歎了口氣,輕輕走到子陵的身旁,撫摸著他的頭發,柔聲問道:“子陵,是否想家了?”
吳子陵微微點了點頭,無語凝咽。
“子陵,是否第一次離家這麼遠?”吳可謙繼而問道,語氣依舊是那麼輕柔。
“是,遠的無法想象!”兩滴眼淚奪眶而出,吳子陵微微抽泣道。
吳可謙伸出粗糙的右手,將子陵的臉頰上的兩滴眼淚抹掉後又問道,不過語氣不再那麼柔弱,而是非常平和,無喜無憂:“子陵,是否不知如何才能返回故土,又是否不知何時才能得見親人?”
“是”吳子陵不知為何止住了泣聲,抬頭望著義父,似乎想從他的眼神中、話語中尋處一絲希望,一絲可能,藉此來填滿空虛,慰藉不知所措的心靈。
“子陵,那你是否想回去!”吳可謙忽然淩厲起來,如一頭睡醒的雄獅,此刻他全身精氣不再收斂,蓬勃溢出,如一尊山嶽高聳挺拔、如浩日初生般生機澎湃。蓬勃的生命精氣散發出的威壓微微將吳子陵推離了石凳,吳子陵不由退了兩步,才定了定身形。
“是,做夢都想回去!”吳子陵站直身子,堅定地回答道。
“子陵,你想回去,義父或許可以給你指條明路,你想知道嗎?”
“啊?!”吳子陵聞言又驚又喜,又疑惑,難道義父已經猜到了我的來曆?
“請義父指點迷津!”
吳可謙點了點頭,卻反而不再言語。他看著吳子陵的雙眼,加速運轉起玄青訣,將整個人都調整到最高的精神狀態,引氣八層天的實力不再收斂,全部釋放出來。浩瀚的精氣像丹爐之火般源源不斷,在他的體表熊熊燃燒起來。
吳可謙整個人如一朵盛開的火焰花,光芒耀眼,精氣之火將他包裹在裏麵,在吳子陵看來這一刻義父格外的強大。
吳可謙在噴薄的精氣之火中矗立著,他依舊靜靜地看著吳子陵,沒有說一句話。
被這股氣勢推離石凳的吳子陵,呆呆地望著深沉的義父,努力等待義父給出一些指點,更想尋出一些答案。
可吳可謙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深邃的眼眸不停地注視著吳子陵。
吳子陵抬頭對視著吳可謙的眼睛,在熊熊的精氣之火下,吳可謙的眼眸即便再深邃,此刻吳子陵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忽然吳子陵心頭一緊,似乎明白了什麼,抓住了什麼,卻又遺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