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多謝嵐姨那麼關照我,我隻是有點鬱悶,沒什麼大礙。”吳子陵傷心欲絕地說道,心裏卻是像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都一顆夜明珠惹的禍,城裏人果然會玩,都玩到不知道什麼地方來了……
他如今也不知道身在哪裏,但肯定不是地球,此刻若是有人和他說,他在地府,他都能相信。
不過,他知道自己昏迷了一個月,恐怕嵐姨忙裏忙外,也廢了不少功夫,花了不少錢,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孩子,要是身體哪裏不舒服就說出來。”村婦聽了這話也是放心下來了,繼續關照道。
吳子陵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母愛,這是他數年不知道什麼叫母愛了,素昧平生,嵐姨能這麼照顧我顯然也是好心人。
“謝謝嵐姨,您別叫我‘孩子’了,我都十八歲了,我叫吳子陵,您就叫我子陵吧”吳子陵認真地說道。
“噗,孩子,你一個豆丁點大的孩子,說什麼十八歲,你不會生病糊塗了吧?就你這模樣,八歲都不到。”
“嵐姨,您別開我玩笑了,我已經十八了,怎麼可能就成八……額……八歲……我變成八歲了。”吳子陵話才說一半,就看到嵐姨從旁邊桌子上端來的銅鏡裏的自己,是一張白白嫩嫩的臉,細細的胳膊,粉嫩的讓人恨不得上去捏兩把,明顯一副八歲的模樣……
吳子陵忽然有一種淚奔至吐血的衝動,他竟然回到了小時候的模樣。
‘剛剛醒來就急著問其他事情了,也沒來得及關注自己,沒想到竟然返老還童了,似乎是當初喝了那仙水才這樣的,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
吳子陵想到這裏,吐血的衝動立馬轉變為一絲興奮,可興奮勁還沒過。腦海裏就出現了爺爺吳國章的身影,對於吳老爺子這種痛失孫兒的感受,吳子陵都沒法細象,不由的一聲哀歎,無奈而傷心。
其實嵐姨也弄不懂吳子陵年紀輕輕的,卻非要說自己十八歲,假設他身上有點靈力波動,還稍微能說得通點。可這小子,身上擺明一點靈力都沒,是最普通的凡人一個。
因為她自己都已經有引氣三重天的修為了,雖然這對於實戰中幾乎一點用沒有,甚至有可能連一個氣力大點,會點格鬥技巧的普通人也打不過,但延長個十年八年壽命還是沒有問題。
就在嵐姨納悶之際,她聽見吳子陵一聲歎息,雖然是輕歎,但其中卻飽含了無限的哀怨,思念,無奈之情。
嵐姨不由聯想到子陵可能是思念家人,她心裏頭跟著也有點難受,她與他相公何嚐不是如此。
嵐姨想到此處,與子陵也頗有同病相憐之感,心中更是有些舍不得這孩子。
“子陵啊,你也別太難過了。雖然你的事情我不明白,但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那你也別太難過了,有啥不開心的就和嵐姨說,別憋著。”嵐姨看著吳子陵稚嫩的臉龐上的那種淒淒切切,忍不住勸慰道。
“嗯,謝謝嵐姨,哦,對了,嵐姨,不知道在山上看到我的時候,身上是否有一副卷軸,手裏還捏著一顆白色的珠子?”吳子陵點點頭,試著問道。
卷軸和珠子都是吳子陵當初從地宮中尋到的。
嵐姨指了指靠床的牆邊:“就在你身旁,那副畫我和相公都看不懂。至於那顆珠子好像倒是個寶貝,還有一個鈴鐺,我相公說也是個稀罕的東西。不過我們都隻是看了看,就給你放在旁邊了。
吳子陵挪過身子一看,就看到了卷軸和珠子,放在了枕頭邊上,之前倒也沒注意。
白色玉珠有霧籠碧水的空蒙,秋波含煙的溫潤,細細觀察下,內裏卻似是蘊含著無限的滄桑。
旁邊的一副卷軸,軸杆雕龍畫鳳,古樸大氣,卷紙有些蠟黃,神秘深邃。
吳子陵在此拿起這個鈴鐺,當初在地宮中是在一處角落裏尋到的。
這鈴鐺是青銅鑄成,呈六角之勢,上刻古篆“清心”兩字,粗看之下並無甚奇特。
但每每晃動之際,鈴音入耳,卻清脆、澄澈,竟讓人有徹醒之效。
這些都是吳子陵當初從地宮中尋到的。
“嵐姨,真的太謝謝您這一個月來的細心照顧的了。”吳子陵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衣服也已經換了,不再是防風的薄棉襖,牛仔褲。而是一件小孩子穿的長袍,灰綠色的,雖然是很簡單平凡,但至少沒有破洞、縫補之類的,穿的也挺舒心的。
“不客氣,我和相公膝下無兒無女,這衣服還是去隔幾裏地的別人家裏去借來的,你不嫌棄就好。”嵐姨微笑著說道。
吳子陵特別感動,眼裏噙著淚水,為一件衣服要走上幾裏路:“不嫌棄,嵐姨和阿叔對我這麼好,我已經很感動了。”
兩人閑聊幾句後,一道中正渾厚的聲音從屋外傳來,言語中帶著絲絲激動之意:“阿嵐,快出來,快來看看我今天的收獲,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