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畫完奇怪的圖陣後,兩手掐花,默念了起來,而地上的小圈陣拔高起了紅光,形成了小型結界,防鬼防屍,形成獨立的空間。
“嘿嘿,給我點時間,我還是有些本事的,”吳偉國先請我進圈陣,得意的說道。
看他這麼自信滿滿,我當信了,隨他坐進了小圈裏,這圈很小,也隻夠兩人並排坐下。
“終於可以安心說說話了,剛才嚇得我都不敢哼聲,”他擦擦自己的大花臉,覺得這下就沒問題了。
他是沒見過鬼娃子小魚的厲害,才這麼能放心,我可不像他這般心放得這麼寬,還是小心翼翼著的,不敢隨意卸了齊天鏡的保護層。
“別吵,閉上嘴,最好把你的什麼拿手絕活都準備起來,一會兒,要是一鬼娃子出來,我估計定能嚇得你尿褲子。”我冷笑著並沒看他,一心洞察著屋外事。
“不會吧,你說一個鬼娃子而已,你可別故意嚇我?”吳偉國有些不信,他根本沒跟鬼娃子交過手,怎麼會去怕一個三四歲的娃子。雖是半信半疑,但他還是將自己的臉上重新畫了一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準備著的好。
笛聲一直在響,我從門縫裏看去,鬼娃子又從哪裏拖來一具新的女屍走出來,降紫色的皮膚在夜裏跟塗了層油一般,黝黑發亮,大大咧咧的一步三搖,頂圓的光光腦袋,一雙雞蛋大的眼白,裏麵小小的綠豆眼珠子閃爍著妖光,看起來很嚇人。而他身邊的這具女屍,看樣子是剛從哪挖來的,那女人褲腳上還有鮮泥,其他地方看著倒還好,有皮有肉的,隻是這肚子到胸腔處,突然就變得皮包骨頭了,破碎的衣服,就跟杆子支著,飄啊蕩的。
我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小魚肚子餓了,新找了個奶媽吸奶水了,而這具女屍,剛被吸第一次,也就肚子裏的內髒被吸了幹淨,還沒吸到腦袋上,還有肉上的油脂頂著,倒也不太難看。
鬼娃子好這一口,真讓我接受不了,這口味也太重了。
看他走過了小溪的石板橋,我渾身都立起了汗毛,不自在起來。隻見他左嗅嗅右嗅嗅,再是將腦袋扭左邊看看,扭右邊看看,好像正在找我的身影。距離遠,我聽不見鬼娃子鼓著腮幫子說些什麼,看那口型,好似有幾個字說著姐姐兩字,果然衝我來的,千萬不要發現我就在這兒啊!
他一步步的走近,我的心也跟著砰砰亂跳起來,緊張的手心裏全是汗。
小魚一手年代久遠的米黃色骨刺,一手是拖著女屍走。我這才看清,這具女屍剛複活,有可能還沒緩過勁來,行動僵硬,鬼娃子可不會等她一步一停地走路,直接拽著她,就是一路的拖來,當鬼娃子停下腳步時,那女屍才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與鬼娃子站一排。可憐女屍右腿的肉啊,血淋淋的全給路邊的樹枝啊,地上的石塊啊刮爛光了,好幾處見到白森森的骨頭。
吳偉國也見到了鬼娃子,手捂著嘴巴地怕自己要尖叫出聲了,這樣子的鬼娃子他是見都沒見過,這是鬼娃子還是鬼屍啊,不人也不屍,手上的力氣還這麼大,拖一具比他長三倍的女屍跟沒份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