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的人誰也沒有注意到他,而我看到了他,卻不敢肯定他就是吳高笑,想著應該不是,吳高笑他的腿一整條都沒了,眼前這人雖有些瘸,但也是雙腳跑路的,速度跑得還不比常人差,就是不知道他要瘋哪裏去。
那男子一路直跑,顯然是有目標有方向的跑,我雖覺得他舉動怪異,但也沒叫人去理他,一直是以好奇心的目測著他。
哪知道,他跑到一處牆邊停了下來,伸手就去拿了掛在牆上裝飾用的斧頭。我心頭一驚,叫道:“不好,快攔住他。”
哪知道還是慢了,等大廳裏的人注意到他時,那人已是雙手拿到了斧頭,照著身邊的一個人劈了下去。
“殺人了!”
在大廳內的人全都往我這邊跑,因為我們剛過來,白少和我等人還在門口不遠處堵著,大廳內部場麵頓時大亂,好幾個保安想衝進去的,一時也被卡住,屋裏又連續著幾人被那瘸子砍倒,有的頭身離體,血如泉注,倒在血泊。有的趴在地上,身上全是血,在那痛得哼哼。
但凡有個不死痛倒在地哼哼叫的,那人總要揚起斧子再劈上幾十刀子,才肯罷手,這場麵比屠宰場還不如,到處肢解,血肉模糊的都分不清誰是誰的腳,誰是誰身上的肉了。
我們幾個門口的,隨著人群的衝力,也被擠出了門外,不少人不是被屋裏那人砍死的,就是被人擠人的踩踏窒息而死,等到屋裏的人七七八八逃出來的差不多了,貢凡家的護院隊才拿著長棍,繩鎖的進去捉人。此時的大廳猶如地獄,白牆上到處染血,血水也流得滿大廳全是。
站在屍塊堆上,那個瘸腿的惡魔還嗬嗬發笑,依舊不停手地手握斧頭,朝著腳下的死人亂砍,溫熱的血水飛濺,一道一道地甩到他的臉上,他越發砍得興奮熱烈。
門口進去的護院隊個個看了這個情形,一個也不敢往裏衝,手拿長棍子的怕了,膽敢進去的一兩個,沒幾下就被吳高笑拿下,又成了他手中的斧下鬼。他如今身子骨堅硬無比,被人用長棍子打得也是不痛不癢,耐打的很,所以就算你用棍子怎麼打他,他都能爬起來,運氣好點還能抓住木棍,然後用他手中的斧頭砍了。沒幾下,來一個的砍死一個,來兩個的砍死一雙,誰還敢上。
“媽的,事發突然的一時忘了,”那個摔茶杯的男子狼狽的從大廳裏滾出來,他何時這般出醜過,出了院子後,他頭腦也跟著清醒很多,撩起自己的袖子,對著自己另一手上刻著的符文按下了血印子:“守宅靈出來。”
空中一位身形圓胖的女子不知道從哪就飄了出來,她雙目瞪圓,寬嘴,雙手插腰如悍婦,對著自己的相公看了看,然後回頭看向了大廳裏的那個男人,一時皺起了眉。
男人見自己老婆都皺眉頭了,自然知道屋裏的人不好打,對著院裏的其他人道:“你們幾家的守宅靈呢,怎麼都舍不得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