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對我來說是件奢侈品。主人家,他們都叫他“葉老板”,救我的女孩他們都叫她“靜兒”,其餘四個與我交手的分別是:個頭較壯的叫“強子”,瘦高個兒叫“小田”,胖子叫“大壯”,還有一個光頭男叫“光頭鵬”。
說實話,我很羨慕店裏幾人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名字。而我……
“傻子!”
“啞巴!”
“二愣子!”
“……瘦猴兒……”
“去去去!一邊去!你們這幫家夥,都給人家起的什麼破名字呀!討厭!”
聽了那四個家夥送我的“名字”後,靜兒當即憤憤不平的對他們責罵起來。而我卻是樂此不疲地聽著、傻笑著。
“我看他人呆呆傻傻,也不說話,總感覺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加上人長得有些秀氣,幹脆就給你起一個秀氣點的名字吧……”她說完,想了許久。忽然,靈光一閃,轉頭對我說道:“以後就叫你——‘陶醉’吧!”
……
時間歸至一年後,現在。
我叫林光舉,一個經曆了人生雙重打擊的悲劇人物。如果現在有人問我絕望是什麼?我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他:絕望,就是當你滿懷希望地去撿你掉在地上的烤地瓜的時候,發現那竟是一坨屎!
我極力回避著這種絕望,沒有聽刀塔魏的囑咐回病房,而是徑直來到了精神病醫院樓下的小公園裏。不是我怕再見到那三個“活寶”,而是我壓根就不知道那是幾層幾號病房……
再次經過這裏,仿佛時光倒流。我貪婪地深吸著此處獨有的清新空氣,沿石子路漫步走著。來到一座涼亭前,我停住了腳步。
涼亭建在一片不大的小湖之上。涼亭下,一副棋盤石製桌椅擺放中間。石椅上坐著一名身裹大病號服的女孩,正端著一本厚厚白皮書入神地閱讀著。
“咦?好眼熟!”我望著那俏麗身影,心生歹…呸!心生疑惑……
這不是送我一大盆橘子的那個“傻丫頭”嗎!?我當即大喜,快步走了過去,打了個招呼:“嗨,丫頭,還認識我嗎?”
“傻丫頭”依然入神的看著書,嘴唇微動,冷冷地回了一個字:“滾!”
“……”我頓如一盆冷水劈頭澆下!壓住心中暗起的悶火,坐到她對麵故作老友重逢般地問:“你不認識我啦?我!是我!飛磚俠啊……”
“滾!”
這一次,不是出自“傻丫頭”之口,而是源自我身後的一聲悶厚男聲!
我當即怒火爆漲,回頭一看,是一個戴著手銬腳鐐的瘦弱少年。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指著他那套著寬鬆病號服的瘦黑小身板,很不屑地一笑:“看來你是沒聽過我‘飛磚俠’的大名吧?”
“你最好理他遠點。”瘦弱少年沒有說話,“傻丫頭”反倒開口提醒我了。“在這裏,隻要是戴著手銬的病人,最好離他們遠點……”
“哦?”因我剛才沒有太注意,被“傻丫頭”這麼一提醒,當我看到瘦弱少年手腳間,那“手腕”般粗細的拷鏈時,我頓時慌了……但是,慌歸慌,英雄氣節不能荒!
於是,我大喝一聲:“滾就滾!”
……
老話說的好呀: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柿子還得挑——軟的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