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翠一如兵貴神速,連做幾樣自認可口的小菜,端了上來。
李溫瞥了一眼桌上的吃食,連嚐都不嚐,衣袖一甩,碗盤全部摔落在地:“什麼東西,也敢拿來糊弄本公子!”
錦翠惶恐至極:“奴婢失職,隻是……”
“隻是?你還敢辯解,身為奴才,本公子怎樣說便怎樣去做!”李溫怒不可遏。
“是,奴婢再去準備。”錦翠匆忙退去廚房。
她思忖再三,奉上糕點佳肴,自認此次不會再出差錯。
“哼~”李溫冷顏,右手一推,菜點麵食灑落一地:“一介賤婢,簡直不知輕重,伺候這些年,竟連本公子的喜好都不知!你該當何罪?!”
“奴婢知罪,請公子饒恕!”錦翠趕緊跪地求饒。
“嗬!”李溫此刻的氣概已不似八歲孩提般稚嫩:“你也不必做了,去把本公子院內的下人全部召集過來。”
“是,奴婢這就去。”錦翠以為逃過此劫,趕緊去了。
……
俄頃,在院內探聽李溫發怒的下人們便被全部聚集到中廳,李溫麵前。
“奴才們給公子請安。”原本一個個整日欺壓李溫的丫鬟仆人跪作一地,他們麵麵相覷,惶恐不安。
“你們一個個平日裏吃了熊心豹子膽,對本公子頤指氣使,動輒打罵,現下怎麼反倒跪作一團?!”李溫已然有了王者的氣質。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奴婢錯了,奴婢錯了。”
“奴才們再也不敢了,望公子恕罪!求公子饒命!”
下人們一地的痛哭認罪,慘狀空前。
“你們私以為在這假惺惺地痛心疾首,本公子便會放過你們,大錯!”李溫高聲喊道,仿佛換了一個人:“平日不知你們哪裏搜羅來的底氣,對本公子肆意妄為!今日,本公子便讓你們知曉以下犯上的後果滋味!”
李溫轉身對晁鈊玉偷偷說道:“娘親,溫兒需要一個有力氣的人。”
鈊玉眼珠靈轉:“好。”
說完囑咐蘭雪照看好李溫的狀況,加緊步伐出走了。
……
鈊玉在前院找到正在辛苦刷洗便桶的曹太君,盆中水已黑渾不堪,臭氣熏天,他也隻得忍氣吞聲地幹著,就差留下兩行委屈熱淚……
“太君~”鈊玉喊道。
曹太君抬起頭,仿佛見到許久未見的親人般熱絡,拿著刷子和沾染一身濁物的境況便要撲向前抱住鈊玉,鈊玉一個閃躲:“公公,咱們還是暫時保持距離,你這……”鈊玉實在控製不住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琉璃,你也要嫌棄太君我嗎?太君過得太苦了!……”眼看就要熱淚縱橫。
“好了,太君,”鈊玉機靈道:“你是不是特別辛苦,特別委屈,特別想找一處好好發泄一番?”
“可不是嗎?!”曹太君聽到這話頓時熱血沸騰,將又髒又臭的刷子一把扔到了地上:“你說,做些什麼!~”
“嗯,好,跟我來。”鈊玉帶著曹太君宿趕到李溫別院。
曹太君瞧滿地跪著的丫鬟奴才,不禁疑問:“這是?……”
鈊玉沒有應答,直道一句:“溫兒,人到了。”
李溫抬頭看一眼曹太君,道:“你,去找個粗壯些的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