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哥!請問有個張榮笙被關在您這裏嗎?我要去看他一下!”忽然一個熟悉的怯生生地聲音傳進了張榮笙耳朵裏。
“是翠翠!”張榮笙猛然起身,向門口望去,隻見粗布衣衫,身材苗條,削肩瘦腰,盈盈立在門口,纖手上還挎著一個盛滿東西的籃子,顯得有些羞澀,俏臉上還帶著一抹飛雲。
獄頭等人一聽到是找張榮笙的,立刻顯得恭敬起來,連忙向裏麵讓翠翠道:“去吧!去吧!笙哥正在裏麵呢!”
翠翠被眾人突然間的變化驚得一怔,就在她正要轉身時,忽然聽到一個熟悉而激動的聲音傳來:“翠翠!我在這兒呢!好寶貝!你終於來了!”
終於又聽到這個熟悉而溫暖的聲音了,翠翠驚喜地向裏麵看去,腳下也情不知禁地向裏麵走去,慢慢地,兩股溫熱的淚水緩緩溢出了她明亮的大眼睛。
張榮笙看到翠翠驚喜的臉上淚痕頓生,急切而欣喜地向這裏快步走來,他心裏象是打翻了的五味瓶,又是感動又是內疚又是疼愛,他努力控製著眼中的淚珠,不讓它掉下來,靜靜地看著翠翠向這裏快步走來。
“大哥——”翠翠一聲淒慘地叫喊,投到了張榮笙的懷裏,眼中的淚珠象是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而落,一切空寂的揪心,所有痛苦的思念,均在這一刻湧上了心頭。
“翠翠!”張榮笙奮力地將雙臂伸出牢欄之外,緊緊地抱著那個柔軟而又熟悉的嬌軀。兩股滾燙的熱淚也緩緩滑過了他剛毅的臉頰。
“大哥!自從聽你被抓走之後,我擔心死了!我都做惡夢,夢到你在牢裏被人打,夢到你在牢裏受刑……我好害怕啊!大哥!”翠翠緊緊地抓著張榮笙的大手,痛哭著訴道,仿佛抓得鬆了,大哥就會跑掉一般。
張榮笙緊緊將翠翠摟進自己懷裏,深嗅著那份熟悉的清香,感受到懷裏嬌軀的急喘痛泣,眼淚不爭氣地溢出眼來,哽咽道: “好寶貝!不要怕,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放心,大哥我是不會那麼容易就死掉的,不是人們都常嘛,好人不長命,象我這樣的壞人是要活千年的!”
“壞大哥!些什麼不好呢?老些死呀死呀的!”翠翠被張榮笙逗得破涕一笑,在他手上輕輕掐了一把嗔怨道。
張榮笙看到翠翠被自己逗笑了一些,立刻又哄勸道:“好啦好啦!翠翠不哭了,好不容易見到大哥,要開心一點嘛!”他深知這丫頭的含蓄害羞的性子,在人麵前就算是受再大的委屈也不會表現出來,隻有在自己最親的人麵前才表露出來,這是一種愛的信任與托負,尤其是翠翠這樣的女孩,其實內心裏是很脆弱的。
翠翠乖巧地輕“嗯”了一聲,可臉上的笑意隻是一閃而過,陰鬱帶泣的臉帶著絲絲的激動,依偎在張榮笙懷裏,好一會兒才淡淡安靜下來,恬靜地享受著這一刻的溫馨與愜意。這是她日思夜想的溫暖懷抱,是她無邊渴望的寄托,她象一隻從暴風雨中走來的羊,弱的心靈得到了愛的滋潤,輕閉美眸,細細體味著張榮笙寬厚的胸脯,深嗅著那份濃鬱而熟悉的雄性氣息,漸漸由哭泣轉為了安然陶醉。
張榮笙則輕輕拍著翠翠細嫩的後背,看著翠翠香甜陶醉的模樣,他不忍去打擾這丫頭如此簡單的溫存,緩緩鼻子貼到她柔軟細滑的秀之上,深嗅著翠翠那樸實清純的芬芳,又輕輕將自己厚厚的嘴唇在翠翠的香額上印了一下。
感受到大哥在自己額上親了一下,翠翠立刻從陶醉中轉醒過來,俏臉淡襲一抹緋紅,輕輕嗔怪道:“大哥,你真是讓翠翠擔心死了,自從你被抓走以後,你的那個龍鳳酒樓由我和周掌櫃的苦苦支撐著,你的那些兄弟們全跑得一點影子沒有了,都有來店裏找事的,最後還因為在店裏打死了人,酒樓被查封了!打死人那,我也在場,真的好恐怖,好嚇人啊!我一想起那個血腥的場景,嚇得就渾身涼,大哥,翠翠是不是真的很沒用呀……”翠翠一麵傾訴著,漸漸的淚花又噙滿了美目,剛剛恬靜的臉也因為想起那日的可怕,而變得有些恐懼與委屈。
“不是,不是的!”張榮笙一看這丫頭又要梨花沾雨,連忙柔聲勸道:“翠翠才不是沒用呢!那些殺人的場景,別你一個女孩子會怕,我也是很怕的,不過,以後大哥會保護你,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的傷害!”張榮笙最後的幾句話,幾乎是咬牙出來的,他知道去龍鳳酒樓找事的那些人,一定都是萬貞胡安排的,這家夥既然想著要整死自己,那自然會無孔不入地害自己。隻是可憐自己的翠翠竟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隻從這一點來,他就決不能放過萬貞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