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升當然聽得出張榮笙話裏的戲謔之意,看到有許多聽出張榮笙話裏意思的公子們,忍笑不巳,他怒道:“臭子!你算是什麼東西,跟我這樣講話!”
張榮笙見這子如此囂張,也厲聲道:“你算是什麼東西,又要跟我如此話?”
秦壽升輕蔑地對張榮笙道:“我秦壽升二十歲便以楹聯名震陝甘,三十歲便在楹聯界辯無敵手,眾朋友抬舉便給了我個楹聯王的名號!怎麼張公子有興趣要與我鬥上一鬥嗎?”
鬥楹聯?你這家夥就會撿自己的強項比,誠心是要與我過不去!算了!大人不記人過,老子我懶得理你,張榮笙連連擺手道:“我對這東西沒興趣,你愛跟誰鬥跟誰鬥!”
秦壽升見張榮笙不耐煩地拒絕道,心想這人定然是害怕了,他不由得仰哈哈笑道:“可憐金陵曆來有物華寶,人傑地靈的美譽,不成想,連個對楹聯的才子都沒有!久仰金陵眾才傑,輕觸楹聯無一人!哈哈……”
我靠!這子不愧是楹聯王,張嘴便是個楹聯,竟還把金陵眾才子給損了一番,太囂張了!張榮笙看到眾公子紛紛怒視秦壽升,好幾人交頭接耳,低聲暗罵這秦壽升太過狂妄,可他們早巳被秦壽升“楹聯王”的名號震住了,根本沒一個人敢上來與他爭鋒!頂多也就是個敢怒不敢言,唉!百無一用是書生,還真是沒錯了這句話。
“倚才恃強呈輕狂,仰妄笑不知!”忽然一個輕柔中帶著冷鋒的聲音響起,黃姐一臉肅穆地看著秦壽升,莊重的臉帶著一絲憤懣之色,一雙秋水似的大眼睛,象兩支利箭一般向站在人群之中的秦壽升射去。
“好!黃姐得太好了!”張榮笙帶頭大叫道。要這丫頭的才思還真是夠敏捷的,不但吟詩能即興而作,就連楹聯也能一促而就,不愧是金陵第一才女!
“倚才恃強呈輕狂,仰妄笑不知!”這兩名楹聯實在是太棒了,不但清晰地勾勒了秦壽升輕狂自大,仰妄笑的模樣,還厲語明指這人自負才學,妄自囂張,不知高地厚!直接將秦壽升的嘲笑頂了回去。
秦壽升見黃姐竟然親自出麵駁斥自己,絲毫不惱,反而對黃姐笑道:“黃姐高才,在下領教了!既然黃姐肯出來與在下合對楹聯,那在下也就不客氣了!現在我有一上聯:千古金陵名士繁多,不及一巾幗;在下靜候黃姐的下聯。”
黃姐一聽他這上聯,立刻羞紅了臉,低頭作沉吟狀。這秦壽升還真夠險惡的,竟出了個雙楹,黃姐必須也得對出個雙楹才行,而且還要押韻。秦壽升這上聯,明誇黃姐才冠絕金陵,卻暗喻金陵無甚才子,隻要一個女子來與他對拚,一誇一損,著實讓黃姐為難不巳。
此時眾公子當然也能聽出楹聯王出聯之意,一個個羞愧不堪,恨不能替黃姐對答,壓下這楹聯王的氣勢,可自己卻又沒那個才學,隻能在心裏恨恨不巳。
站在秦壽升旁邊的李大少爺見黃姐沉吟難決,不禁麵有得色,喜滋滋地看著眾人,而且還用輕蔑的眼神將張榮笙鄙視了一番,好象在:你子不是很狂嗎?現在怎麼連屁都不敢放了?
圍在黃姐身邊的李諾和寇瑩瑩等人,皆緊張不巳地盯著黃姐,暗自握緊了手,寇瑩瑩看到李大少爺洋洋得意的模樣,低聲恨道:“唉!浩大哥怎麼如此不曉事體!竟帶這個不知哪裏冒出來的可惡之人打壓我們金陵才子,即使冰姐姐能對上來,贏了又能如何?我們金陵才子之名豈不是要被這人恥笑怠盡!”
李諾見黃姐久不出聲,心下著急,掃了在眾人之中的張榮笙一眼,焦急地聲道:“這個壞大哥!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不出聲了!壞大哥,我相信你!你一定要打敗這個難看的家夥!你倒是快點話呀!”
秦壽升見黃姐低頭沉吟,久久不語,頓時臉上大喜,輕視地掃過場中羞赧的眾公子,最後將目光定在張榮笙身上,嗤笑道:“我秦某奔波千裏,前來仰視金陵,本以為金陵乃是古賢聖地,高才雲集,卻不想竟無對上秦某一聯之人,竟讓黃姐一介柔弱女子獨當大敵!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