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個柔媚的倩影出現在了船頭,白潔輕紗,掩裹著她玲瓏凹凸的誘人軀體,如一枝清香的蘭花一般,亭亭玉立,嫵媚妖嬈,河風吹佛著她輕薄的衣紗,仿佛飄來的仙子一般,這女子柳眉緊蹙,櫻嘴輕啟,如癡如醉地看著張榮笙,淡淡道:“張榮笙你究竟是怎樣一個人?為什麼你這樣對我,可我對你興不起一點厭惡之感呢?難道你就是我命中的怨星?我恨你!我恨你……”兩滴珍珠般的瑩淚自那女子怨恨的臉龐滑過。
“快點!快點!再跑快點!跑回去了,我一人賞你們十兩銀子!快點!”張榮笙的聲音自轎中不時傳出。
抬轎子的小廝們,此時卻巳是累得汗流浹背,氣喘籲籲,起初在張榮笙的催促之下,眾小廝還能奮力地小跑一會兒,可從秦淮到城南這麼遠的路,就算是走一路也要累得夠嗆,要是再這麼跑回去,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t
眾小廝心裏叫苦不迭,卻也是無可奈何,轎子裏坐的那都是自己的老大,打掉牙也隻能往肚子裏咽,眾小廝憋紅了臉,奮力向前跑去。
忽然從最前麵的轎子裏探出一個腦袋,許震遠向前望了望,瞳孔陡然變大了兩倍,眼珠子差點從眼眶裏掉了出來,他倒吸了口涼氣,才緩過些神來,立刻大叫道:“快快……快停下!大哥!不好了!前麵有好多的人啊!”
張榮笙本來就在轎子裏心驚膽顫的,被許震遠這麼一通叫喊,惹得更是心煩,大叫道:“媽的,臭小子,你別一驚一乍的行不?我們在大街上走,有好多人很奇怪嗎——咦!哪裏有人?人們呢?怎麼看不到一個人?”張榮笙一麵說著一麵也探出頭去,可他卻看到寬廣的大街之上,沒有一個人影,有的隻是微微涼風刮掃著街道上的落葉,兩旁所有的店鋪全是店門緊閉,別說是個人,就連個螞蟻也看不到一隻。
抬著張榮笙的一個小廝見張榮笙滿麵的疑惑,騰出一隻手來,指了指前麵,帶著些許顫音道:“大哥!他…他們在…在前麵!”
張榮笙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隻一眼便臉色大變,艱難地吞了口吐沫,一下子癱倒在了轎子座上。
隻見在四頂轎子前麵十餘丈處,清一色的黑衣勁裝大漢排成了一列,每個人手裏都提著一把明光閃閃的尺長砍刀,麵無表情地看著張榮笙等人,張榮笙雖然也在黑道上混了多年,打打殺殺的事遇到也是不少,但那也都隻是些逞強鬥狠的小混混罷了,根本沒什麼殺力,可眼前的這些黑衣人,顯然都是真正的黑道人物,雖然沒有了一絲混混的邪氣,卻多了一些殺手的冷酷,這樣的氣勢靠裝是裝不出來的,隻有身經百戰,從火與血中曆練才能形成!
“大哥!怎麼辦?我們怎麼辦呀?”許震遠在最前麵,他最先發現異常,此時早巳急得象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大聲叫嚷著,差點就要哭出來了,畢竟他還隻是個沒見過什麼大世麵的青年小混混,在這陣式下被嚇成這樣,很是正常。
張榮笙深深吸了兩口氣,用手揉了揉頭,努力使自己冷靜一些,然後沉聲道:“快!往回走!”
眾人一聽到張榮笙冰冷堅決的聲音,立刻又有了主心骨,二話不說掉頭就向回跑。
可眾人剛邁步,卻聽到一陣厲鬼般的陰笑從前麵傳來。
“哈哈……張榮笙?你小子在剛才不是他媽的還很囂張嗎?怎麼嚇成這樣了?見了我的人掉頭就跑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呀!我說過我們還會見麵的,而且這將會是最後一次!”說到最後,那人語氣巳變得冷厲無比,仿佛一記重錘砸到了眾人心頭,眾人都有一種涼風透背的感覺。
張榮笙掀開轎簾,隻見一名虎背熊腰,身體精壯的黑衣大漢正帶著一絲冷笑看著自己,他濃密的眉毛之下,一雙炬眼發出懾人的冷光。
“他媽的!大不了一死!老子怕你個球!”忽然在張榮笙旁邊的那頂轎子“嘩噶”一聲破頂,胡大胖從轎裏一躍而出,滿臉凶怒,雙拳緊握,在他的右拳之上還能隱隱看到血跡。
“老胡!莫要衝動!”張榮笙趕忙從轎子裏躥了下來,將正要上前拚命的胡大胖一把拉住。
這時許震遠和周如海二人也下了轎子,眾小廝很自覺地將張榮笙等四人圍在了一起,胡大胖看著兩頭排列整齊,一臉漠然的提刀大漢,臉上滿是不甘與憤恨,痛聲道:“大哥!都到這時候了,我們跟他們拚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