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倦了,愛也痛了,這份深情難舍難了,曾經擁有天荒地老,現在隻剩暮暮與朝朝----------”
手中的手機,似乎怎麼樣也拿不下來,裏麵就像是一個充滿糖果的百寶屋,怎麼也放不下。
耳邊是機器轟鳴的聲音,王清泉手裏拿著測溫槍,一台一台的走過,不斷這記錄著數據,從一進車間的這五台高頻率的羅茨風機,到後麵那四台小得離心泵,都是王清泉工作區,平時吧!看著這幾個機器,恨不得把線斷了,把泵拆了就直接扛出去買了!但今天在這裏聽見這轟鳴的聲音,不由得就跟著揚起了嗓子,出了廠房的門,從外接樓梯直接爬上二樓,晴陽正好,微風正濃!霧霾被吹走留下的是一片蔚藍的天空,遠遠地瞅去,在哪裏看到胖子和老裴正在用水衝刷玻璃,這樣的事情,是最悠閑的,因為一般情況下,他們都在修機器,或是在撿石頭,又或者是帶著手套除草。
中午吃飯的時候,王清泉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喜意,班長梁龍偉卻是一頭黑臉,本來也是,兩個領導,聽了這個,得罪那個,是非常難搞的事,而胖子高永峰卻在吃過飯之後,照常走向了我們常走的路,那個目的地,是非常清爽的,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因為他是在一個特殊的廠房裏麵,一開門聲音轟隆隆,一關門還有風機在屁股後麵不停的吹著涼風。手裏吊著小煙,不知道為什嗎?總不感覺那個時候傻,還略微的有些懷念。
手裏拿著煙卷,我們探討著最近的工資起伏,探討著某男某女的傳聞,聊著昨天未曾盡興的遺憾,對未來生活的期盼,僅僅一根煙的時間,我們從這小問題竟然討論到了世界大戰,關於希特勒究竟是如何死的???隻有這個問題我們沒有解決,剩下的似乎都安排的挺妥當。
班長的心情明顯有些好轉,跟我們扯著關於他年輕時走南闖北的經曆,到現在我都不理解,他為什麼能夠把他的那段經曆,一次又一次的講的那麼精彩呢?而且似乎每次開始,都很難有結束的時候。甚至一連三四個小時,都一直再說。
受不了班長的嘮叨,王清泉和老裴,高胖子,以各種借口離開了辦公室或叫做工作間更好。
整天,王清泉都在守著手機,那叮鈴鈴的鈴聲中度過,在別人的眼中,他看著頗為“拉轟”,因為那白色的安全帽的領導。就遊行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在這個充滿危險的工廠裏頭,王清泉還是甲級防爆的一個工人,這就說明他就不能拿手機,不能穿纖維的衣服,而此刻,他竟然就靜悄悄的躲在廠房裏的角落裏,玩著手機,看著窗外的風景,因為,在手中,有著現在看來似乎比命更重要的東西,就是那一次次的閃動的手機屏幕,就是張靜香那發來的信息。
小雨總是恰如人意,不經意的掉落,轟轟的雷聲震的人的心都有些悸動,氫氣遇見閃電著火的幾率,是百分之二百!所以,即使在這狂風暴雨的時候,他仍然頭頂安全帽,冒著巨大的風力,走向那個充滿使命與召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