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平時公事公辦的李掌櫃此時卻有些閃爍不定了,停頓了刹那,並沒有卻接夜無寂的小袋子,而是轉頭卑謙地對歐陽鍾浩作揖道,“歐陽公子,小人眼拙,這火狗膽有些異常,老生不知品質有沒有達到標準,歐陽公子見識過人,遠非老生可以比擬,還請公子幫忙披閱,老生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頓時姚若蘭、李掌櫃還有夜無寂六隻眼睛一齊看向麵無表情的歐陽鍾浩,甚至連周圍幾個來寶萊屋典當東西的路人,也是看著歐陽鍾浩,一時間諾大的外廳,靜得可以聽見繡花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
歐陽鍾浩終於是把視線從門外的景色拉回了夜無寂身上,細看了夜無寂一會兒,麵無表情,不知心中在想什麼,隻見他站得挺值,背著的雙手提出了右手,輕輕的接過夜無寂手裏的小袋子,然後……
在所有人的目睹之下,歐陽鍾浩輕輕接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之後,歐陽鍾浩手掌一翻,
“啪!”
“簡直就是一袋狗糞,還敢拿來見人?”歐陽鍾浩盯著夜無寂,聲音冰冷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那小袋火狗膽就像一隻醜陋的老鼠,被人抓起來摔在地上,還被踩上幾腳。
外廳中幾個路人心中也不由一緊,有些人低聲與身邊的人議論起來,
“嘖,這小子要遭殃了,看起來根本不敵那公子。”
“這小子衣服滿是補丁,看起來不像一個築基期修士,也不像什麼權勢弟子,難逃死路了……”
“難道那看似築基期修士的公子,要在這寶萊屋動手殺人?還是下次再來吧,小命要緊,趕緊走人才是……”
隨著某個機靈的路人開始溜走,其他路人也跟著悄悄溜走,在他們心中,夜無寂這個卑微卻不知好歹的窮人,已經是個死人了。
“可是我卻不能走開……”李掌櫃此刻見到生意走了,不僅不恨,反而還羨慕起來。
“咦?這人不是在監督掌櫃,而是要對我無理取鬧?”夜無寂露出疑惑的神色打量了幾下歐陽鍾浩。
夜無寂想起第一次見到這個歐陽鍾浩,對方可是禦劍而來的,能禦劍飛行的就一定是築基期以上的修為,煉氣期是不可能會禦劍飛行的。
夜無寂想到這,便低頭抱拳說,“既然品質不足,我這就離開。”然後夜無寂頭也不抬,不去看那歐陽鍾浩的臉色,轉身就走。
從小見慣了欺民霸市的嘴臉,夜無寂心知此刻雖然自己不理虧,但目前明顯無法與對方抗衡。好漢不吃眼前虧。
“彭!”
夜無寂剛跨出兩步,歐陽鍾浩突兀地一揮手,一股勁風噗地一聲從歐陽鍾浩的手臂噴向夜無寂胸口,如同被一頭健壯的公牛全力一幢,夜無寂像隻斷線的風箏飛拋而去,一頭撞在寶萊屋的門檻上。
“撲!”一口鮮血禁不住地噴了出來,夜無寂一陣劇痛,幾乎都無法呼吸,腦袋一陣嗡鳴,一陣陣的暈眩感像重錘一樣敲打著他的頭。
姚若蘭閉上了眼睛,幾顆淚珠無聲滑落,不忍去看夜無寂如何,膽怯地別過頭去。姚若蘭雖然怪病好了,但是現在修為增長地實在是太慢了,比起一個靈根極差毫無希望的凡人來也差不了多少。
但想起昨日夜無寂對她的救命之恩,姚若蘭猶豫了一下,便對歐陽鍾浩說道,“歐陽鍾浩,我欠了夜無寂一個大人情,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亂,來!”
姚若蘭最後四個字是咬著牙齒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