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太一的話並沒有引起過多的懷疑,那先前去了的守衛也很快就折了回來,在另外一人的耳邊低聲的敘說了幾聲,到底說了些什麼,太一並沒有聽得清楚,他可不認為這是什麼好事,如果是有利於自己的,那自然用不著這般悄悄摸摸的,不過都走到了這一步,要在反悔也很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稍微停頓之後,那稟報的守衛,給了他一個請的手勢。
越往前,那種壓迫的感覺就顯得越發的強烈,甚至臨近大門之時,他的身形都有些輕微的顫抖,以前自個的修為也是在化天境的時候,並沒有覺得這個境界有多麼的強悍,但現在自身修為隻有後天境的時候,才發現它有多麼的遙不可及,仔細想想,昔日鬧上東海的時候,若不是妖皇帝俊存心放過,那先天境的威勢又豈是他們幾個凡人能夠輕易承受。
眼下情況,可和昔日那一幕有所不同,好歹他和妖族還有一定的血緣關係,帝俊也十分的疼愛自己那個弟弟,愛屋及烏,自然也就不忍動手,可這裏的卻不同,巫族和妖族一向對立,這若是要讓他們發現了自己的身份是偽裝出來的,那可就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這一點太一比誰都清楚,他微微的催動東皇鍾,竭力的將體內的清氣壓製住,不漏出一絲的破綻來,先天靈寶的厲害果然是非同凡響,即便是在這濁氣環繞之地,也能保證他體內的清氣偏居一偶,不滲透出來半分。
進了門,也就少了最後一層阻隔,那祖巫體內所散發出來的濁氣可謂是來得更加的強烈,就算是這般偽裝下的太一,也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壓迫襲來,其實現在在這北極天櫃之上的祖巫並不是很多,入目的也隻有帝鴻,蓐收兩者,而且他們都收斂了真身,看起來倒和一般的凡人無異,若果不是明知道他們的身份,在那外麵隨便什麼地方相遇時,太一也不會感覺到這般的壓抑。
“你是想來要個答案的嗎?”帝鴻率先開口問道,這個話來得太過突然,甚至連太一本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硬是愣了一下,猛的一下驚醒,很顯然,對方都沒有絲毫避諱的姿態,這就已經說明自己的身份已然暴露了,可自己明明偽裝得這般的精妙,就算是用天衣無縫四個字來形容也絲毫不過份,又怎麼會,當然,不論是出於什麼樣的緣由,那自己的身份也算是暴露了,也就自然用不著所謂的偽裝,他很快就去除了巫族的裝扮,將那凡人的真身展現在這兩大祖巫的麵前,帝鴻看著眼前人,神色並沒有絲毫的改變,而是接著說道:“巫妖兩族的實力雖然強悍,但這體型也未免醜陋了些,反倒不如這人族好看,好在我等神通,可以幻化,你明明有人族之姿,又何必費心如此,你既然是為了某個疑惑而來,今兒個我就告訴你又有何妨?”
雖然有強烈的壓迫感,但卻沒有絲毫的殺意,準確的來說,是暫時沒有,太一不相信這兩祖巫既然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身份,還會放過自個,再說了,有些東西原本就是秘密,如果真的公開了,那巫族的手上,恐怕就會立刻少了一顆有用的棋子,這可是一筆隻虧不賺的買賣,太一可不相信,這種事情會是這統領一族的先天之物會幹出來的事情,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對方壓根就沒有打算放過自己,任何秘密若是換做死人知道了,那就和不知道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很顯然,對方也是這般認為的。
無論如何,太一有些沉默的味道,他雖然是為了這所謂的答案而來,現在卻又有些莫名的害怕了,答案這種東西,一旦說透徹,那他也就離劫數不遠了,沒有人不害怕死亡的,即便是太一也一樣,雖然說先天之物用不消隕,但能保留的也隻是靈識,到時候轉生來,自己是人是妖是獸是巫都說不定,前生的記憶,也不會有絲毫的殘留,和所謂的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見太一不說話,帝鴻也知道他的心思,想到這兒,他的嘴角有些輕微的上揚,似乎有種得意的味道,無論如何,眼前這個人,永遠不可能和巫族為伍,而且或許任由他下去,再不久的將來,他還會成為巫族的大敵,能夠將他就此除去也算得上是了了巫族的一個禍端,給他所謂的答案,也就相當於是一個恩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