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寂靜無聲,這裏是冬木市的間桐家。
“嗬嗬……呼,嗬嗬……怎麼樣,吸血鬼,我擁有了資格了嗎?”
陰暗潮濕的密室中,無數蠕動的蟲噬咬著蜷縮的宿主,那個在蟲群中的男人,或者說他已經不能夠被確切的稱呼為一個人了。
膚色與頭發一樣的慘白,瘦弱的身體裹在漆黑色的風衣中,在蟲群中痛苦的呻、吟,盡管如此,盡管忍受著撕心裂肺的痛楚,他卻是在笑著。一隻手高高的升起,其上三枚符文般的鮮紅印記勾出一副豔麗的圖案。
令咒,代表著被聖杯所選上的魔術師的印記。
“雁夜啊,怎麼可以如此惡劣的態度對待著你的父親呢。”
嘶啞的聲音響起,伴隨著腳步聲,悉悉索索的蟲群緩緩的褪去,隻留下在原地抽搐著的男人。
間桐雁夜聖杯起源禦三家之一的間桐家的次子,間桐慎二的二叔。雖然戶籍上記載的父親是間桐髒硯,但在家譜上,雁夜的曾祖父,乃至三代之前的先祖都寫著髒硯的名字。天性善良,雖然出生在魔術師世家,卻毅然斷絕了與魔術的關係,作為一個普通人而生活。
但是,命運總是喜歡作弄善良的人,為了拯救櫻,拯救那個無辜的女孩,間桐雁夜義無返顧的重回了間桐家,自願接受蟲群的洗禮,一切隻是為了能夠給予櫻一個還看得見的未來。
髒硯拄著拐杖緩緩走近密室,冷淡地說道:“被聖杯所選中,也就是說,你也作為魔術師被承認了呢,先稱讚你一下,雁夜......”
冷淡的話語沒有一絲稱讚的感情,更不用妄談那所謂的親情......雁夜心底浮起一絲諷刺的嘲笑,緩緩爬坐起身來。
“但是啊......看看你的醜態吧......”
“哼...”雁夜瞥過頭去,完全損毀的麵容,和那記憶中的樣貌完全搭不上邊際,當麵的刺痛是誰也不好受。
黑色的如同蟲一般的眼球透出惡意的色彩,髒硯微笑著說道:“唉~左腳還能動吧?嗯?”
髒硯說罷,毫無憐憫地把拐杖拄到雁夜已經殘疾的左腿上,沒有絲毫的猶豫,仿佛眼前的隻是一個隨意的玩具般。
“額啊......”劇烈的疼痛讓雁夜忍不住悶哼幾聲,身體的執念,腦海中一年中的怨恨,混亂的記憶讓自己忍不住去怒視他,刻印蟲順著血管在臉皮下的蠕動。
看著自己不算完美的作品,髒硯幹澀地笑了幾聲“嗬嗬嗬嗬,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蟲一般的眼眸中透出一縷陰狠,冷冷的話語緩緩吐出:“刺激了體內刻印蟲的話,蟲子會把你全部吃掉的。”
雁夜陰冷地盯著髒硯,髒硯則毫不在乎地繼續著自己的話語:“原本在我看來,你隻剩下一個月的小命了喔~”
“呼———”鼻腔緩緩呼出一口濁氣,雁夜轉過頭去,淡淡說道:“足夠了......”
“哦?似乎我是多慮了呢,你已經做好了廝殺的準備了嗎?宛如一頭野獸,去撕碎別人,為我們間桐家奪得魔術師界的榮譽”間桐髒硯發出令人不快的惡心笑聲,說著虛假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