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很小心的樣子,我也能明白這個活兒真不是一般人就能做的,同時我還聯想到了古時的那些鑄劍名家,心想他們當時是不是也是用這種方法來鑄劍的呢?
由於丹爐內火焰暴漲,密室裏的溫度也驟然升高,很快我就再也感覺不到了鬼城內的寒冷,被陣陣熱浪搞的大汗淋漓。
一邊看著陳白動手,一邊我還留神觀察了丹爐內的火焰,不久我就發現這丹爐之火有些神奇,一則是我不知道這把火是怎麼點燃的,二來是這把火忽旺忽弱,就好像自己能知道熱量是否足夠似的。
悄悄的繞到了陳白老爺子的一側,此時我就看到他的右手掌正不斷的在火焰外伸縮,看到這個情況,我也忽然想起了魘娘玩火的時候那個樣子,所以不由得就小聲問了她一句:“魘娘,這丹爐內的火跟你身上的那把火應該是同一類東西吧?”
“你現在終於知道我為什麼要留下他了吧?”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但凡是火就一定有火種,不過這兩樣火卻都是鬼火,是屬於鬼類邪靈範疇內的東西。對了,你總還記得紀本祿吧?”
“他怎麼了?”
“他身上也有一把鬼火,而且那把火跟我和陳白的火威力相當,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沒有好好的加以利用,不然的話我根本打不過他。”
“他那把火是從哪兒來的?”
“我也不知道,不過好像有點眼熟,就是記不清楚在哪兒見過了。”
“我再問你個問題,你說古時候那些鑄劍師用的火是一般的火嗎?”
“當然不是了,一般的火鑄造出來的東西是根本不能和鬼火的作品相提並論的,而且古來就有玩火自焚的說法,火這種東西可不是能隨便拿來玩兒的,所以以你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駕馭,最關鍵的是你還是個人,所以你必須要有個火器來存放火種。”
“比如呢?”
“比如眼前你看到的這個丹爐,不過你是不可能隨時扛著一個丹爐滿世界跑的,所以這個火器需要慢慢去找,而你現在還是老實的在這兒待著,好好學習自我保護的手段和技巧,其他的等以後再說。”
說到這兒,在丹爐旁忙活的陳白也忽然插了一句:“其實很多事你都不需要去刨根問底,你不知道反而對你有好處,而你知道了反而對你有害,其實這也本不怪你,因為如今世道不同了,有幫你的人自然就有害你的人,而且你也不知道幫你的人是不是將來要害你的人。”
“您老這話說的,就好像您將來要害我似的。”
陳白沒有回答,不過他的忽然沉默也告訴我剛才自己的猜測有可能是對的。
俗話說的好,船到橋頭自然行,所以我一味的自尋煩惱其實也沒什麼鳥用,最多就是吃飽了撐的讓自己多死了幾個腦細胞,說打草驚蛇也不足為過。
“你們先出去休息吧!等我把東西修好了就給你們拿出去。對了,我聽說陳仙姑把鬼城各司的官吏都叫去典獄司了?您到底想幹什麼?”
“鬼城內一直到現在都還在沿用老秩序下的統治方式,很多鬼魂都入不了鬼城,這些你總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不過鬼城這麼大,有很多問題都不是能麵麵俱到的,陳仙姑你已經夠努力了,這些其實並不怪你,畢竟你一人之力真的有限。這裏雖然是鬼城,但是和外麵其實也沒什麼不同,這是通病,是惡性循環,是你一手無法逆轉的。就算你把所有的官吏都殺了,新任的官吏也還會這麼做,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你的意思我懂,我知道該怎麼做,其實我這趟來也不是完全為了這個。”
“是為了那個叫溫良的邪靈吧?”
“你見過他了?”
“見過了,而且他還讓我轉交給您一件東西,而且這個東西您也是認識的,稍等,我去拿。”
陳白說完就離開了,我和魘娘他們也一直等,足足等了有半個多小時才見到有人回來。
不過等我迎上去的時候,眼睛忽然就瞪大了,此時魘娘也猛的拉了我一把,把我藏到了她的身後。
看穿著打扮,回來的這個人並不是陳白,因為陳白不會這麼無聊。
此人身穿一身黑色長衫,連衫帽遮住了頭部,黑乎乎的臉都看不見。
不過從身上看去,這個人稍微顯得有點瘦小,從隆起的胸口能看出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