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魘娘就出去了,而此時彭侯也示意我過去,隨後就見他指著地上一行用血寫出來的小字說道:“溫良,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兒聽過,你等我一下,我去找找他的相關信息。”
彭侯走遠,此時我也盯著地麵上的血書一字一句的念了出來。
“溫良,九級鬼類邪靈,誕生於壺口,鑄靈匠花月靈。他告訴我這些信息是想幹什麼?是讓我去找花月靈嗎?”
想著,此時彭侯也匆忙來到我跟前,拿出一張發黃的紙貼到了鏡子上。
“他在邪靈店受罰過兩次,第一次的服刑時間和魘娘差不多,而且同樣都是自己找上門的,罪名也是濫殺無辜,第二次受罰是在京郊的死獄,時間稍微短點,隻有三十五年,罪名是偷竊。”
“偷竊?那你知道他當時偷的是什麼東西嗎?”
“吸血鬼書勾魂十法。”
“他本事那麼高,幹嘛還要偷一本工具書?”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因為邪靈做事通常都很奇怪。”
“也是,你做事也挺奇怪的。”
“你就別開我玩笑了,對了,你的大蝰蛇是不是不要了?”
“誰說的?他現在在哪兒?”
“跟我來。”
我跟著彭侯沿著鏡子牆一路走了下去,不久就來到了之前躲過的那間石屋附近,此時就看到大蝰蛇正蜷縮著身體靜靜的趴在地上。
“這是什麼情況?”
“我想他應該是回來找你的,可惜你當時已經出去了。對了,大蝰蛇這種邪靈我還是比較了解的,這種東西的手段雖然極其凶殘,但是卻非常的忠誠,我不知道你和他都經曆過什麼,可是我知道他體內還殘存著很多人的魂,包括前任宿主的。”
“其實紀光並不是他的宿主,當初他是被紀光偷出去的,之後因為紀光壓製不住他,所以才去邪靈店找的天屍經。”
“我說的不是紀光,這隻大蝰蛇在紀光來之前就已經在這兒了,我記得當初墓虎王夏驥剛被抓來後不久,死獄裏就出現了很多血葵原蟲,可我知道血葵這種東西一直是生活在奈河裏的,奈河水族的東西離開了水能活嗎?”
“能活很久的,血葵隻要是吸血就能生存,而且他們還從不挑食。”
“那倒未必,依我看這條大蝰蛇一定是在你身上待的太久變懶了,離開你他根本就活不下去,而且他好像還不會像同類那樣去捕獵,說白了就是他不合群,同類嫌棄他。”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我忽然覺得大蝰蛇有點可憐,繼而我還能聯想到他的孤獨和絕望。
不過我雖然想去救他,但卻又怕發生農夫和蛇的慘劇,所以就一直那麼矛盾的看著他。
等我冷不丁的看到了自己還在流血手指之後,我這才又擠出點血,小心的滴到了他的頭上。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血水滴上去不久就消失了,而原本靜靜趴著不動的大蝰蛇猛的就裂開了大嘴蹦了起來,啪的一聲就貼在了鏡子牆上,等再看的時候我才發現,彭侯早已經被嚇的逃之夭夭了。
沒多久,忽然暴起的大蝰蛇才慢慢的從牆麵上滑了下來,看他耷拉著細尾巴,一副慵懶的模樣,我這才忽然想明白他這應該是在跟人一樣的夢遊。
等他從牆上滑下來之後,裂開的大頭才又慢慢的合攏,而且此時的他非常像是一條小一號的娃娃魚,還表現出和他以往的猙獰恐怖根本不沾邊的可愛模樣。
我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他柔軟的身體,此時他也把大腦袋貼在了我的手背上,之後就像是一條蟲子似的慢慢爬到了我手臂上,最後又鑽進了我外套底下,並一點點的爬到了我的胸口,隨後就沒有再動一下。
“看來你和他玩兒的挺嗨嘛?這條蟲子恐怕是讓你給寵壞了。”
我沒理會豔滴血靈說什麼,此時我也小心的去擺弄大蝰蛇,這時候我才忽然發現,他對我根本不設防,而且他也不像以前似的抓著我不放,更沒有像其他螞蟥蟲那樣把嘴埋在我的皮膚下貪婪的吸血。
“傳說中的最強蟲類邪靈居然讓你給收拾成這個樣子,這要傳出去還不讓他的同類笑話?”
“怎麼?他現在這個樣子不好嗎?非得像以前那樣猙獰恐怖得誰咬誰才正常對嗎?”
說完之後,我沒有聽到豔滴血靈回答,當時我還以為她已經悄悄的走開了,可等我回頭一看才發現,此時她正在盯著我的肩頭發呆,等我扭頭一看才發現,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隻色彩斑斕的鬼蝶已經悄然停靠在我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