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跟邢風找到了那個警察之後,不光是邢風愣住了,就連我和魘娘都覺得不可思議。
被咬傷的警察就在工棚裏,而且他兩隻白骨森森的手此時正抱著一具痋屍,他的身上還發散著濃鬱的屍氣,若不及時處理很可能會屍變。
而最要命的是,工棚大坑附近的地麵上不止躺著一個人,除了被咬傷的警察以外,還有一具光溜溜的男人的屍體,而且這個男人的右腿已經斷成了兩截,白森森的骨頭連帶著血肉一起杵了出來。
男屍的麵目已經無法辨認,半個腦袋已經血肉模糊,而且此時他的左手還正搭在那個警察的肩膀上,一眼看上去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男屍的腳上全是稀泥,大拇指上還有根白色的細線,看到這個我也小心的把細線抽了出來,而此時細線也帶出來一個小的硬紙牌子。
到此時為止我也才完全明白,這個硬紙牌子是停屍間裏的屍標,也就是說這具男屍是從停屍間裏跑出來的。
而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屍標上居然還寫著王啟發的名字,看到王啟發三個字,我這才忽然想起了偷車的人丟下的紅色玉飾,如果我沒猜錯,王啟發的屍體還去過火化王越的地方,試問一具早已死亡多時的屍體怎麼能做到這些呢?
“邢局,打電話給你們的法醫,告訴他王啟發的屍體在這裏,另外你再聯係一下殯儀館,問問王越的屍體有沒有被火化。”
此時的邢風滿頭大汗,聽完我的話馬上就打了電話。
然而法醫那邊確實確認了王啟發的屍體於下午四點鍾忽然失蹤了,而更要命的是拉到殯儀館準備火化的王越母子的屍體也不見了。
“別愣著了,趕緊派人去找,而且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找到王越母子的屍體,要不然事態就嚴重了。”
此時的邢風對我言聽計從,我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完全沒了主見。
而爛骨蟲的案子發展到現在,不光死亡的人數還在繼續增加,更多詭異的事件也層出不窮,所以我相信這已經不是一樁普通的案子了,也難怪七四九的人要來接管。
等天一亮案子就會移交七四九,不過邢風做了這麼多,他本人也不甘心就這麼把案子移交給七四九。
打完電話之後他也一連抽了三支煙,到最後狠狠的把煙屁扔在地上用腳碾爛,之後就嚴肅的問我說:“花銘,我不想把這個案子移交給七局,今晚你能幫我把案子縷清嗎?”
“邢局,其實把這樁棘手的案子移交給七四九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你也快退休了,所以犯不著再蹚這趟渾水。”
“花銘你知道嗎?自打玉田陳家莊的案子移交之後我就再沒有破獲過什麼大案,香爐山毒販窩點的案子還是掛著李淩左的大名,充其量我和唐海就是幫了個小忙而已。其實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一個小警察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上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是有人把你搬到這個位置上的?這種事情說出去誰信呢?”
“我想你應該知道唐海是怎麼爬到市局位子上的吧?”
“當然知道,他和邪靈店商人有交易,是邪靈店商人幫他爬上去的,等等,你可別告訴我你也是這樣?”
“我確實不是依靠邪靈店商人爬上來的,但是我知道一定跟邪靈店商人有關係,當初我從玉田被調到這裏的時候,省局還專門跟我談了一次話,他們說我做的已經足夠了,而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了升職的命令,月泉市平安縣縣局。”
“那你在玉田的時候都做過些什麼能跟我說說嗎?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禦用說書人的?”
“不瞞你說,一開始我並不知道禦用說書人,當時我在陳家莊案發現場找到那枚陳屍骨香手串珠子的時候,也根本不知道那是你們禦用說書人的東西,說出來你恐怕不信,其實我對禦用說書人的了解都是從鏡子裏的那個自己嘴裏聽說的。”
“鏡子裏的自己?”
“對,鏡子裏的自己,鏡子的那個我是活的,是他讓我淡定,還說我將來一定會有福報的。”
聽到這裏我無謂的笑了笑,隨後臉色一沉問道:“那你應該也知道鏡子裏的那個自己是誰吧?”
“是邪靈店的人對吧?”
“沒錯,不過我很好奇,邪靈店的人是不會無緣無故找你的,你一定跟他們有過什麼交集。”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可是我的腦子裏確實沒有任何有關的記憶。”
“那麼問題就又回到玉田陳家莊慘案上了,你在哪裏究竟做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