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種因氣流湧入發出的尖銳聲響從不遠處傳來,沒多久我就感覺到了呼吸忽然順暢了不少,同時我還聽到了流水的聲音,看到了濃鬱的水霧出現在了十米遠處,而擋在我們麵前的石牆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很明顯,邪刀就是打開石牆機關的鑰匙,所以說這個洞穴裏的構設也應該都是出自禦用說書人之手,可我不明白的是禦用說書人和道門的人素來不和,這裏怎麼會有禦用說書人留下的東西呢?難道說很久以前兩者還是一路人?是後來才分道揚鑣的?
對呀!之前我就聽說過禦用說書人的手段和道術本是同祖同宗的,難道這個山洞還是禦用說書人在道門中的時候就已經建造出來了嗎?
在我遲疑的一刹那,李天師忽然回頭看了我一眼,隨後就笑嘻嘻的問道:“怎麼了我的鬼頭人?”
“沒什麼,我隻是感覺自己好像又上當受騙了似得。”
“你有懷疑是正常的,一會兒等見了九爺你就都明白了,我想你不會在意這一時半會兒的。”
一邊說我們一邊往前走,很快我就看到了水霧中出現了一個被幾條大鐵鏈吊在半空中的男人,並且鐵鏈一端的鉤子還是直接穿透了這個人的骨頭把他吊起來的。
鐵鉤子鏽跡斑斑,可想而知這個男人被吊在這裏多久了,等慢慢靠近終於看清楚了男人的臉之後,我也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吃驚的問李天師道:“他就是紀九爺?”
“正是。”
“那為什麼要把他吊起來呢?而且這麼整他豈不是會死人嗎?”
“是他自己要求的,他說這樣做他的靈魂就不會丟了。”
“那現在讓他的魂魄歸位他還能活過來嗎?”
“我也不知道,他被吊在這裏的時間足夠久了,要不是邪靈幫他護體,估計這會兒他的血肉之軀早就爛透了。而且就算是現在讓他的魂魄歸位,這個傷重的身體很可能也牽製不住魂魄。”
“趕緊試試看,他絕對不能死,最起碼現在還不能死。”
“那好,我去外麵守著,紀綱就交給你們了。”
說完李天師就轉身走出了洞外,而我和魘娘他們也趕緊開始幫紀綱續魂接魄。
有過對天屍經的了解和學習,現如今的我對於續魂接魄也遊刃有餘,魘娘和豔滴血靈隻是幫我打了個下手,很快我就將紀綱的魂魄放回了他的體內。
不過就像李天師說的那樣,紀綱的身體已經極度虛弱了,就算是魂魄歸位他也堅持不了多久。
鐵鉤子已經不能從他身上取下來了,他的骨頭已經和鐵鉤子長到了一起,想要把兩者分開,紀綱就會遭受莫大的痛苦,就算是讓他全身麻痹,光是失血也會要了他的命。
寄生邪靈心魔榜勉強把紀綱全身的血肉補全,很快紀綱就慢慢睜開了雙眼,隻不過在他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我就看到了他的目光充斥了血腥的紅色,而這一點也和之前見到過的老鬼梅宮羽一模一樣,當初我把老鬼從老宅地下弄出來的時候他好像也是這個樣子。
眼前的紀綱根本就沒有人樣了,真不知道被關在這裏的這麼多年他到底是怎麼挺過來的。
此時我盯著他血紅的瞳孔,靠近了他的耳朵提高了嗓門問道:“紀九爺,您老還認識我嗎?”
紀綱的腦袋沒動,眼珠子卻循著聲音看了過來,看到我之後也沒說話,之後就繼續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像一尊雕像似的杵在那裏。
看他無動於衷,又不像是癡呆的模樣,所以這個時候我直截了當的說道:“九爺,我是明都花家的花銘,這個名字你應該不陌生吧?”
這句話剛說完,紀綱的頭忽然就扭了過來,此時我貌似還聽到了他脖子發出了嘎嘣一聲響。
“花,花銘?”紀綱萬分吃驚的問道。
“想不到我還活著是吧?我能站在這裏是不是很意外?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這句話過後,紀綱忽然就開始掙紮著想擺脫穿透他骨頭的鐵鉤子,而看他忽然間變的狂躁,我也趕緊拿起陳屍骨香放在他的鼻口讓他嗅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他的情緒才慢慢的穩定下來,不過他的呼吸還是非常急促。
“活鬼,你放開我,我不想讓你整的不死不活。”
聽到這話,魘娘他們也疑惑的朝我看了過來,又過了幾秒鍾之後,紀綱才忽然大笑了一聲,隨後就扯著嗓子嚷了出來。
“惡鬼,妖怪,你把人一個個的整的不死不活不人不鬼的有意思嗎?”
這話我越發的聽不明白,此時我也忽然衝上去揪住了他的衣領問道:“你個老家夥把話說明白,我到底怎麼著你了?”
“有能耐你現在就弄死我,隻要我不死,我肯定弄死你。”
他說的話越發的奇怪,最初我還以為他是神經錯亂胡說八道的,可聽到現在才發覺並不是這樣,他絕對沒有認錯人,而且他肯定也認識我,隻不過我想的和他想的根本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