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無形的大手就把我抓到了美人臉附近,而此時隔著幾米看這張臉就覺得他更大了。
“有些膽識,不過過於謹慎了一點,雖然聰明,但是卻多疑,他和紀光不一樣。”
“天底下的事兒沒有十全十美的,上天給過我兩次機會我都沒抓住,那就說明是我和他有緣無份,對了,他叫花銘,最關鍵的是不是我先找到的他,而是紀家的紀綱最先找上門的。”
“紀家人找花家人做什麼?”
“我也想知道這個問題,不過那個時候我因為力竭而傷,所以沒能及時去了解,再加上禦用說書人的三司接連遭受滅頂之災,所以就更沒人了解具體的情況了。”
說到這裏,豔滴血靈也忽然開口:“稟陳仙姑,這個情況我倒是知道一些。”
“你是哪位?報上名來。之前那一炮打的很準嘛!”
“豔滴血靈,司職魄羅王。”
“我想起來了,魘娘跟我說起過你,看模樣你的實力應該跟她差不了多少了吧?”
“我涉世未深,對三魂牽製的了解還遠不及魘娘,雖然也是九級的凶靈,但是卻隻有一魂。”
“這個不急,慢慢來就可以了,不過你剛才說花銘的事兒你知道一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有幸在紀綱身邊做了三十五年的邪靈,所以他做的大部分事情我都知道的很詳細。”
“我感覺你們的故事應該和魘娘他們的差不多,既然你們翅膀都硬了,那麼就各自飛吧!說正事,你知道紀綱去明都做什麼了嗎?”
“我非常肯定他在花銘出生的時候在他身上用了一種非常古老的用來交換魂魄的獻祭儀式,不過卻不知道儀式到最後有沒有完成。”
“那種儀式是花家鬼頭人代代相傳的手段,曆來隻有花家的人才知道,紀家人去搗什麼亂?”美人臉問。
“這件事兒我正準備去查,這不半路上又忽然出來這樣一個事兒嗎?”魘娘回答。
“回去趕緊去查,我要知道來龍去脈,對了魘娘,你把白魄麵邪靈身上收來的三魄也拿走吧!而且我發現你活的越來越像個人了。”
“那可不行,鬼城不能沒有你。”
“我老了,活夠了,也該死了,多苟延殘喘了幾百年已經知足了,再說了,隻要你不說他們不說就沒人知道,你們時常回來看看就可以。”
“那您就不怪罪我奪了另外的兩魄嗎?”
“這裏是什麼地方?茫茫的鬼城,是有能者才能立足的地方,你能拿到另外兩魄是你的本事,你能讓自己越來越像個人也是自己的本事,你要能殺了我就更出名了。”
“魘娘不敢。”
“其實你們也都看見了,我現在隻有嚇唬人的能力了,耍點小伎倆唬唬這小子還是可以的,連自己的魄麵邪靈都對付不了,實在是太丟人了,所以你們就放心的讓我去吧!說不定我還能找到個更好的歸宿呢!好了不議了,就這麼定了,以後魘娘你來坐鎮禁殿,豔滴血靈去管好鬼城就可以了,這裏一般沒什麼人來的,你就是走個三年五載的也沒人知道。”
看著大大的美人臉說話雖然覺得有些恐怖,但是陳仙姑略顯蒼白的話卻引發我的深思,暫且不論她是人是鬼,一個暮年的老人苦苦在這裏坐鎮了幾百年,期間卻隻有自己哄騙自己,自己陪伴自己,這是多麼淒涼和殘酷的現實。
其實我聽得出她也不願意待在這裏,隻是走到了這一步想回頭都來不及了,所以她也不想把魘娘永遠拴在這裏。
她曾經肯定害怕過一個人的孤寂,心裏想過萬一那天自己死了沒人知道會是多麼的淒慘,可就這樣過了幾百年,這些想法也都淡了,而且她對這種孤寂的感受也比任何人都多,所以為了防止還有人會因此耽誤了青春,所以才說了上麵的話,我認為她這也算是種大徹大悟,說她是鬼中的聖人也無可厚非。
一張大大的美人臉叨叨的說了很多對人生的感悟,我們幾個小輩也都聽的清楚明白,到最後陳仙姑的聲音慢慢的飄遠,臨消失的時候還沒忘了把我的事兒查清楚了來跟她彙報。
我不知道陳仙姑是不是真的已經不在了,這時候我也沒看到魘娘和豔滴血靈有難過的意思,女人的淚水通常是最多的,而這時候陳仙姑也應該希望能聽到有人在為她的離開而哭泣,可她更該知道鬼是會哭但不會流淚的,就算是魘娘貌似也做不到。
看著他們三個人在桌子後麵收拾陳仙姑的骸骨,那張大大的美人臉也沒有再說一句話,這回我是真的相信陳仙姑確實沒了,她最後說的那句話就是給我們留個念想,說白了就是不想讓我們太難過,而因為我從來沒跟她真正見過麵,所以也不算太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