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豔滴血靈單手用力摁著我的胸口,閉著眼睛感受著我的心跳和起伏,大約又過了幾分鍾之後才忽然問道:“你對小時候發生過的事兒還有印象嗎?”
“你指的是我出生的那一刻嗎?”
“對,能記得那一刻的人寥寥無幾,我想你就是其一。”
“沒錯,那一刻我確實記得,當時到處都是黑的,打娘胎裏出來之後也是如此,那時候我快要窒息了,也不知道從哪兒來了一股力量讓我又活了過來,我的眼睛雖然還沒有睜開,但是透過薄薄的眼皮我已經能看到很多東西了。”
“所以你的結論是什麼呢?”
“我不是在花家老宅內出生的,我出生地的環境和這裏差不了多少。”
“再好好想想還有別的嗎?”
“我覺得渾身都疼,像針紮一樣,對了,就是這種痛感讓我活下來的,後來我就感覺到了渾身暖暖的,好像是被毯子包起來了,不過又好像不是,因為毯子是不可能跟我的身體貼的那麼緊的。”
“那不是什麼毯子,而是另外一張人皮,也就是你現在身上的這張皮,那種針紮一樣的痛感是有人在你身上刺了什麼字符之類的東西,隻不過這些東西被你現在身上的這張皮給掩蓋了,兩張皮年長日久長成了一體再也無法分開,所以沒有人知道這張皮下麵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因為我曾經有緣見過這種儀式的具體過程,這種儀式叫獻祭,是拿你的魂魄去豢養長大,讓別人的魂魄跟著你成長,也就相當於是交換了魂魄,正所謂表裏不一。”
“這種做法我倒是聽魘娘提起過,這是等同於長生不死的手段,不過這種手段存在一定的弊端。”
“沒錯,因為那個時候的你是從零開始的,所以你體內的魂魄也會從頭開始,你不會記得那個人的事兒,不過如今你的魄歸來了,那就說明那個人一定出了問題。”
“那麼我能理解成白魄麵就是幫那個人來向我求救的嗎?”
“也可以這麼想,那麼我能問問你體內的魄到底是誰的嗎?”
“七代鬼頭人紀光,這是魘娘告訴我的,而且她還說過我體內隻有魄是別人的,而魂還是我自己的。”
“隻換魄不換魂?這不就等同於是換湯不換藥嗎?那獻祭儀式還有什麼用?”
“我話還沒說完,魂雖然還是我自己的,但是七代鬼頭人紀光的魂也在我身上,之前魘娘和老鬼雖然看似是把紀光的魂給丟棄了,但我知道大蝰蛇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即便是真的被丟棄了,我想在未來的某個時間和合適的環境條件下,紀光的魂魄還是會歸一的。”
“說的是,魄都能歸位,更何況是魂呢!可萬一真到了那天,你又會作何抉擇呢?”
“我也不知道,順其自然吧!這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義,或許這就是我的宿命。”
“逆來順受,你這個人的脾氣還真是好的有點過分呐!對了,白魄麵的事兒算是告一段落了,那接下來你還打算繼續找陳仙姑嗎?別怪我多嘴,其實她真要想躲著你的話,你是根本找不到她的,再說了,我怕你找到最後找來的是失望。”
“你之前說跟我在一起的魘娘隻是她本人的一個魄麵而已,她的一個魄都能這麼強大,那麼她本人還不得強的上了天?”
“誰說不是呢!我之所以不想讓你再無謂的找下去就是因為這個,你認識的陳仙姑隻是一個成了氣候的魄,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即便她跟你真的有過什麼,那她代表的也隻是自己,而不是高高在上的陳仙姑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