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屍,也不是人,更不像是什麼邪靈,我總感覺這些杵在黑暗中的人很像是之前豔滴血靈接的那種叫魄的東西。
我知道這種東西是沒有攻擊性的,所以此時也更加大膽的靠近了一些,然而就在我走到距離最近的這個魄不到一米遠的時候,我的腦子裏忽然就嗡的一聲,緊接著我就看到牆麵上的火盆猛的開始起火發亮,整個密室也頓時亮如白晝。
魄和魂其實是同一種東西,同樣是在某種條件下能看到卻摸不到的東西,這些東西也不會直接對人造成什麼傷害,而是靠自身的類似是磁場一樣的特殊能量去影響正常人的感官和意識,讓人產生錯覺和誤判,從而達到傷人害命的目的。
所以我也確定,此時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正是因為我走入了這些魄的能量範圍而造成的錯覺,是他們的思想在影響我的感官,但事實上卻都是根本不存在的假象。
不過我很享受這種假想,因為這些假象都是這些魄在生前所經曆過的一切,他們為什麼在這裏我就不想管了,此時我隻想知道他們是不是我一直想要找的答案。
石桌上的馬燈也正在閃爍著白光,桌子旁邊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我在老照片上見到過的紀本祿,而另外一個道士模樣打扮的人應該就是三木沒錯了。
另外豔滴血靈交給魘娘的那張黑色古卷此時也正攤在石桌上,紀本祿和三木也都在盯著古卷看,他們不時還說些什麼,隻不過我隻看到他們的嘴皮子在動,卻根本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
我不知道眼前的這些魄到底是屬於誰的,不過既然他們能讓我看到這些,那就說明這些魄的原主人一定是和紀本祿相關的人,弄不好還就是紀本祿本人的。
雖然我和魘娘相處了很久,但是在魂魄這個問題上我卻沒有跟她探討太多,眼下我也隻知道人無魂不活無魄不動這個常識,卻不知道兩者到底還有別的什麼樣的特征,更不知道他們是如何並存於人體內的。
很多的民間傳說都隻提到鬼魂,這些傳說在很大程度上都偏重於對鬼魂的記錄,卻完全忽略了魄的存在,所以對於魄的記錄基本上就沒有任何說法,也許是古時的人把這兩種東西混淆到一起了,所以說民間傳說很可能說的是兩類共有的故事。
魂也被稱作元神,是人死後遊離而走的精神和思想,魄是人的行為習慣,他包含了平日裏人的喜怒哀樂等等情緒上的波動,因此上說兩者有本質上的區別,根本不能混為一談。
前者是屬於誘發的根源,是發號施令者,而後者則屬於是執行的因素,是直接行動者,兩者互為補充,關係密切,少了任何一個都不能讓人有正常的行為表現。
因為魄是直接行動者,所以他們所記錄下來的東西往往也是最真實的,我看著紀本祿和三木邊說邊指手畫腳,慢慢的也猜測出了他們在說些什麼。
如果我沒猜錯,他們這是在謀劃什麼,看具體的意思好像是在一起合計動手做什麼事兒。
之前我就已經想到了,殺人的事兒都是紀本祿自己做出來的,他的神魂都已經徹底被不死不滅的思想所占領,已經到了近乎是入魔的地步,所以這樣的人能做出殺人的事兒也就不是什麼偶然了。
如果我沒猜錯,之前我們在外麵撞上的火鬼就是紀本祿的鬼魂,魂代表了人的思想和精神,他會一直維持在人死前最後那一刻,也就是說紀本祿的鬼魂依舊在魔化中,所以喜怒無常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也就順理成章了。
這樣的鬼魂世界上並不在少數,通常也是最為可怕的東西,一來是他們具有不被管束的能力,二來是他們不甘接受現實,所以一旦出現勢必會對周圍的人造成很嚴重的影響,那些電影裏講到過的殺人凶靈正是這類鬼魂。
魘娘之前就跟我說過,她說雖然自己管轄著枉死城所有的鬼魂,但是她並不敢保證所有的鬼魂中間沒有比她更厲害的存在,隻是這些厲害的角色本身有德行,不會隨便惹是生非,不過一旦它們有非分之想,肯定會造成嚴重的破壞,所以凶榜才會由此而生,他的存在就是為了衡製這類現象的發生。
魘娘轄製枉死城這麼多年,她一定也碰到過不少不受轄製的鬼魂,也就是說她本人有豐富的作戰經驗,所以我肯定她不會有事兒。
此時我慢慢的靠近了去看,不久我就發現三木的表情非常的怪異,看情形好像是他對紀本祿的說法不太讚同,說的再直白點就是他有點害怕紀本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