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本初老爺子準備妥當,當天上午我就和他一起驅車趕往了凱裏,滿打滿算我在榕江隻待了不到半天時間。
從榕江到凱裏的一路上一眼望去全是一片蔥綠,還能看到成片的野花,景致確實迷人,隻不過此時的我卻無心看風景,心早已跑到了凱裏。
經過四個多小時的顛簸,我們於當天下午三點多到達了凱裏,隨便吃了點東西之後就直奔了鬼木堂所在。
鬼木堂所在並不是繁華鬧市區,而是凱裏西部的香爐山附近,那裏雖然不像西江苗寨那麼規模,但是卻聚集了近二十個少數名族的同胞,人口也是西江的兩倍,也是個魚龍混雜相對較亂的地方。
香爐山周邊有將近百分之七十的麵積是被森林覆蓋的,能開車進山的通道隻有一條,而且還年久失修隨處設卡,要不是紀老爺子在當地還有些威望和名聲,隻怕我們到了晚上都未必能進到山裏。
經過打聽,香爐山的居民說是最近有一夥毒販逃進了深山老林,這幫毒販手上有武器,非常的危險,所以當地的居民才和警察一起守護自己的家園。
而提到毒販,老爺子還說這也是香爐山的一大弊病,據說山裏就有製毒的窩點,因為樹大林密,地形複雜的原因,販毒活動也屢禁不止,不光是警察頭疼,就連當地的鄉民也都焦頭爛額。
香爐山附近不單單隻有地仙堂這一個堂會,很多地方組織的香堂也都在這裏,這些地方勢力相互牽製打壓,也形成了一種恐怖的平衡,因此沒有人敢在這裏鬧事。
鬼木堂是香爐山周邊比較出名的堂會,堂會是名氣是紀綱紀九爺打出來的,因為紀九爺的手段和身份的特殊,當地的各大勢力雖然虎視眈眈,但也少不了上門求助。
因此雖然背地裏經常有黑吃黑的事情發生,但是鬼木堂卻始終安然無恙,更甚至於就連鬼木堂空空如也的時候也沒有人敢打那裏的主意。
等來到鬼木堂之後我也發現,這是一片古老的宮殿建築,有飛簷和銅基的建築方式,具體來說應該是一處唐代的行宮建築。
鬼木堂的曆史我沒心思去考究,我隻想盡快找到紀綱的住處,紀本初老爺子也沒含糊,直接就帶我來到了鬼木堂最裏的一處偏殿,推開虛掩掉色的楠木宮門,眼前頓時就出現了大片半人高的雜草,幾隻嘎嘎叫的山雞還撲騰著飛走,很難想象這裏是有人住的。
不過就在宮門剛推開的時候,紀老爺子也忽然指著雜草叢中被人踩出的一條小道輕聲說道:“我走之前這裏還沒有被踩踏過的痕跡,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九爺回來了,所以請恕老朽不能陪鬼頭人繼續往前走了。”
老人家這麼說我也能理解,隨後他還叫人給我拿來了地圖,還說他一直會在外麵等到我出來為止。
我當時還笑著問他如果我出不來怎麼辦?可老人家卻堅定的說我一定能出來,問他為什麼這麼自信的時候,他還說自己向來不會看錯人。
其實我心裏也清楚,老爺子這就是個安慰的話,也能算是個祈禱,他總不能因為鬼木堂危險就咒我死吧?
攀談期間,鬼曼童也忽然插話說:“鬼頭人,陳仙姑好像也到了,他們是從林子那邊進來的,我出去接一下。”
等鬼曼童走後,老爺子也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不是老朽多嘴啊!鬼頭人帶個孩子在身邊到底想幹什麼?”
“看來您真的是老眼昏花了,他可不是什麼孩子,那可是名號響當當的六代鬼頭人的鬼牌邪靈鬼曼童,隻是最近一段時間陳仙姑管教的好,所以才看著非常乖巧,可他要發起狠來,估計您老這條命以及香爐山所有人的命都會沒了。”
“啊?原來是前輩呀!老朽有眼無珠,冒犯了。”
說完他就想要跪拜,此時我也趕緊扶住他,跟他說這裏沒他的事兒了,讓他去外麵等著就可以了。
其實雖然我嘴上這麼說,可心裏卻不是這麼想的,俗話說的好,薑還是老的辣,紀老爺子混跡江湖這麼多年,而且身為紀家人的他會連這些東西都不知道?而且仔細一想也不難發現,榕江三耳堂的事件並不是因為貢金才聚集了那麼多的人,我感覺那是一次有計劃的會晤,隻是兩件事兒碰巧撞到一起了。
要說這些烏合之眾在商量什麼,我覺得肯定不是在打九爺的主意,他們不會吃飽了撐的去找死,我認為一定是力所能及的事兒,這件事兒估計也大不到哪兒去,索性我也就不去思考了。
不過老頭子裝蒜未必是件好事兒,所以我也得加點小心,免得讓人又給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