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蟥蟲吞掉小蟲卵之後,為了防止自己染上血葵,魘娘就不會答應螞蟥蟲再回到自己身上,所以她用生命來豢養的本命蠱也正在經受一場滅絕性的考驗,最終誰輸誰贏才是決定我是否能繼續活下去的答案。
全身雖然感覺不到一點疼,但我光是想想也知道自己最後會變成什麼鬼樣子,就算血葵的幼崽兒全部被清除了,我整個人也會變的千瘡百孔,模樣極其的惡心。
而且在這種環境條件下,皮膚大麵積損傷更是致命,就算疼不死,我估計也會得破傷風死掉,皮膚被感染的幾率太高,再高明的醫術也無力回天。
“我終於知道什麼是血光之災了,也知道老村長和龍清為什麼要找那麼封閉的地方躲起來等死了,因為一點大動靜就會讓血葵一發不可收拾,他們害怕這場噩夢,我也懂爺爺那麼多年來都經曆了多麼恐怖的考驗。”
“不要說話,盡量保存體力,如果我們能熬到大雨停下的那一刻,你就將重獲新生,會脫胎換骨。”
魘娘的聲音已經很微弱了,我也看到她的美貌開始慢慢變的蒼老,估計等待她的就是油盡燈枯,看起來老鬼說我是她的死劫確實是對的。
“你停手吧!不要再做無謂的努力了,老村長都那個樣子了不還活的好好的嗎?也許這隻是一場屬於我自己的曆練呐!”
魘娘沒有停手,螞蟥蟲還在一批接一批的如潮水一般的湧上來又退下去,與此同時,由於我失血過多,神智開始模糊,可我也知道魘娘還在不畏生死的幫我延續生命,我豈能如此草率的就選擇死亡而讓她傷心呢?
不過我更知道如果我不選擇死亡的話魘娘就很可能會死,她的生命不是我的,我們非親非故,她沒必要為我做這麼多。
忽然,就聽魘娘口中發出一聲冷笑,這笑聲也讓我從迷離中清醒,等我努力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魘娘已經不見了,而冷笑聲卻是從彭非家裏的方向傳來的。
沒多久我也看到從彭非家裏跑出來不少的人,這些人一邊跑一邊尖叫著,那情形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大約一分鍾之後,彭非忽然就來到了車子附近,當他打開車門看到渾身是血的我之後,嘴裏也隻是嘟囔了一句‘這到底是怎麼了?’,隨後就開上我的車子迅速逃離了村子,整個過程我都無力去問清楚,等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的病床上了。
我沒死,但是魘娘卻不見了,病房裏除了我之外就沒第二人存在。
我渾身纏滿了白布,包的像是個粽子,白布上還能看到有血跡,不過這時候卻感覺不到疼。
試著動了一下,發覺身子還是沒什麼力氣,這時候我忽然聽到了電視裏正在播報一則新聞,具體的內容我也聽的一清二楚,說是後坪鄉某村發生了特大殺人案,而且還說殺人的手段非常的恐怖詭異。
聽村名我也知道正是彭非的老家,而且具體時間也正好是在那天的夜裏。
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所以這就想下床找個人去問問,可還沒等我出門,房門就被推開了,兩個警察走了進來,他們看到我要下床也趕緊上來把我扶穩了。
“醫生說你傷的挺重的,不易亂動,有事跟我們說一下就行。對了,你的情況彭非都跟我們交代了,你女朋友失蹤的事兒我們也很遺憾,不過在一切都還不明朗之前不能妄下斷論,你也昏睡了一整天了,不知道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兒,你能告訴我都發生什麼了嗎?”
“武溪村彭家現場死了九個人,院子外麵死了十三個,遇害者死狀相當詭異,全身的血都被吸幹了,另外在現場我們沒找到你的女朋友,所以我們想跟你了解一下當晚的情況,拜托你回憶一下當晚都看到什麼了?”
其實不用回憶我也能猜到,是魘娘因為本命蠱被重創喪失了理智而大開殺戒了,而通過以往和之前的幾次動手的情況來看,她永葆青春的秘訣其實就是借助蠱王來吸血,用血來維持她不老的容貌,她是名副其實的吸血鬼,這個名詞的出現也讓她在我的心裏更增添了許多的神秘感。
不過我還是不願意相信是她動手殺人的,因為我沒有親眼看到,畢竟她冒著生命危險救我的命才是事實,就為了這個我也願意去無限的袒護她。
當然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了最好,縱然她犯下了無數的錯我也都能接受,我感覺自己有能力去改變她。
除了魘娘幫我控製血葵爆發之外,其他的詳細經過我也都和兩位警察交代了一下,做了筆錄之後他們才起身告辭,臨出門的時候我還聽到他們在說趕屍人和草鬼婆的事兒,看來我這次是成功的誤導了破案的方向,而且我也沒感覺到寢食難安。
因為家裏出了大事兒,所以彭非送我到醫院之後就一直都沒來看過我,不過當天晚上赤屍鬼花洋和李詩香就趕到了張家界,並且當晚我還聽到了另外一個讓我更加吃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