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臭氣熏天,一時半會兒我們根本不敢靠近,而且我也不敢想大半夜的村子裏忽然冒出來這麼多的潮蟲,村子裏的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靜靜的等到臭味稍微淡了一些,我才和陳永亮捂著鼻子小心的走到了暗道口。
由於當時我是臨時起意的,所以身上也沒帶照明的東西,另外我也想把陳永亮支開,免得他接下來看見什麼出去亂說,所以就囑咐他回屋裏去找個電筒過來。
陳永亮比想象中聽話,我說完之後他馬上就原路回去找手電了。
因為我的視力如今有了大幅度提高,所以就算沒有手電我也一樣能看清暗道口裏的基本情況,因此不等陳永亮回來我就一個人走入了地下建築。
大山裏廢墟下暗道的盡頭是一扇有暗鎖的大石門,如果眼前老宅的地下建築就是金庫的原版的話,下麵就肯定會有同樣的構造,而鑒於我手上沒有金庫鑰匙,所以我也打算看一眼就走,隻要確定一下有陰陽同心鎖存在就可以。
沿途我仔細觀察過牆壁,發現腐蝕現象確實挺嚴重,整麵牆上滿是蟻道那樣的痕跡,而且也絕對不是最近時間才啃出來的。
能咬的動石頭的蟲子肯定也吃的了金子,隻不過我暫時還沒發現金粉存在。
沿著黑暗斜向下的通道走到了盡頭,我這才發現厚重的石門已經被啃噬的千瘡百孔,完全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問題來了,這種蟲子能把通道的牆壁和石門啃噬掉,為什麼偏偏就沒有咬穿滑石門呢?如果這種蟲子就是把潮蟲趕出地麵的物種,那麼它們現在又在哪裏?
跨過千瘡百孔的石門,我一腳就踏入了水中,隻感覺水深過了膝蓋,所以馬上就停了下來。
此處能有水,自然就說明了地下建築的風水格局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而水居然淹沒能到這裏,那沿著水路逃竄的盜金蟲子自然也就能來到這裏。
心裏雖然忽然有了方向,但是我卻有點害怕這種什麼都能吃下去的蟲子,唯恐水裏真的有這種蟲子存在,我才沒敢繼續往前走,慢慢的回頭回到了沒水的地方,靜靜的思考問題。
這時候我聽到了外麵陳永亮在喊我的名字,所以就趕緊跑出去讓他小點聲。
等從他手裏接過了手電,轉身再想繼續去調查的時候,我腦子裏忽然就又萌發了一個猜測。
“這事兒似乎有點不對,地下建築的入口就在爺爺的臥房裏,我想他一定知道這個地下建築的存在,而且這麼大的建築又藏不住,所以父親他們肯定也就知道,我靠,該不會他們就是策劃盜金行動的人吧!”
我的想象雖然十分大膽,但是沒有真憑實據也不能胡亂去揣測,一來是對死者的大不敬,二來怕是會增加自己的負擔。
其實有些事往簡單點去考慮也沒什麼錯,想的太複雜了反而容易得罪人,就像眼前明都村這個爛攤子,誰攤上都頭疼,可要不去深究的話,這裏還是一片安詳的。
心裏尚存一絲疑慮,我和陳永亮也一前一後又深入了地下建築,淌著小腿深的水小心的往前走,還留神水裏可能會出現的突發狀況,不知不覺就涉入到了一個分不清東西南北的巨大區域。
起初我們還沒發現什麼,不過沒多久手電光就忽然晃到了一大片金色的東西,看到這大片的金色,我心裏也忽然燃起了希望,可還沒等我看清楚到底是不是金粉,忽然就聽到陳永亮啊的叫了一聲,再回頭看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沒了影子。
我當時尋思小腿深水下的地麵很可能存在高低不平的構設,興許陳永亮是失足掉進去了,所以馬上就一頭紮進了水裏去找人。
然而等我鑽進水裏後不久,筆直的手電光忽然就掃到了幾條站立在水中的人腿,並且這些人腿的顏色也都是金黃色的。
一瞬間我也知道陳永亮是中了埋伏,更想到自己應該是撞上了守金屍,可我不明白的是,守金屍又不是蟲子,它們是怎麼從大山裏的金庫中悄然來到這裏的?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總感覺哪兒出了問題,可還沒等我想明白,水中的黃金人腿忽然就土崩瓦解,繼而化作了無數遊速極快的金蟲迅速朝我圍了上來。
水生金蟲的出現讓我措手不及,我知道自己大難臨頭,所以趕緊就鑽出了水麵玩兒命的跑。
無奈的是小腿深的水阻力太大,就算我拚了命的跑也根本跑不過水裏的金蟲,沒多久我就忽然感覺到腿上被咬了幾口,頓時就聞到了血腥味兒。
那時候我死的心都有了,我後悔自己千不該萬不該在沒有任何危機意識的情況下就隻身犯險,而一想到自己很快就會被金蟲咬死的慘狀就更加的心有不甘,可無奈的是現場除了我一個將死的人以外就再沒第二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