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在老村長嗓子眼兒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淺紅色軟體,肉乎乎的,身上還滿是小窟窿眼兒,一眼看上去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過之後也肯定會被嚇暈。
雖然我隻是看了一眼,但我卻知道那個東西並不是一個整體,至少是十幾條手指粗細的長蟲合抱在一起的。
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我也越發覺得老村長可憐,更知道藏在他喉嚨裏的這個東西還沒打算要他的命,原因就是我和外麵的警察還沒衝進房子裏去,老村長就是變向作為人質來阻止
我們進入大房子的。
老村長嘴裏的東西不是屍蠱,光看顏色也知道是毒性非常大的苗蠱,隻要苗人用特殊手段一刺激,這個東西馬上就能讓老村長毒發身亡,並且肯定會死的慘不忍睹。
我本人是個非常孝順的孩子,因此最不能看見老人家受欺負,而看到老村長這個樣子,我也恨的牙癢癢,當時就想先衝進去再說。
這要換做是以前我早就衝動了,而眼下不光是老村長有危險,就連父親他們也都生死未卜,所以我才不能心血來潮蠻幹做傻事。
有句話魘娘說的確實挺有道理,以暴製暴有時候未嚐不是懲罰作惡者的最有效手段,雖然這種做法有時候有違人道,但是建立在踐踏他人生命和人權上的行為就必須讓惡者血債血償,因為這些惡人做的惡已經人神共憤了。
老村長就在我的麵前,他的命我必須要救,一是為了他這麼多年來保護金庫密鑰的功德,二是告慰陳均的亡魂,我不能讓他做鬼都來纏著我。
我從監聽器裏告知邢風他們繼續按兵不動,暫時不要暴露在敵人的視野範圍內,因為有了陳均無辜殞命的事實,我才不想任何人再出現差錯。
邢風懂我的意思,還讓我小心行事,之後就讓所有的人後退百米做好應變的準備,隻要我接下來得手,所有人就可以一哄而上生擒苗人,而我一旦出了問題,其他人就需要再想辦法。
當然,我絕對不能出問題,我頭頂的不光是禦用說書人的金字招牌,還有明都村無辜死掉的那些亡魂,祖宗在看著我,死鬼們也在看著我。
慢慢的朝老村長又走了過去,我用眼神示意他淡定,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為難自己。
因為我知道他不光是阻力,也是苗人手裏最要命的王牌,一旦他出了問題,房子裏的人都會有危險。
而怎樣才能保證不出問題呢?我想隻有我中招才可能麻痹苗人的視聽。
當然我不敢保證裏麵的歹人就是苗人,因為這個世界上以假亂真的東西太多了,嫁禍的手段也層出不窮。
老村長的腦子一點都不模糊,他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更知道我想幹什麼。
為了不讓大房子裏的人看到外麵的情況,我背對的大房子開始試著要將老村長嘴裏的蟲子取出來,到時候我們就能造個幌子混進去。
苗疆毒蠱和端公屍蠱並不是一個概念,毒蠱對人的依賴性小,對環境的適應能力強,而屍蠱對人的依賴性卻很大,對環境條件要求非常的苛刻。
所以這樣一來就會出現一個反差,那就是毒蠱不容易回收,但是生命力極強,而屍蠱卻很容易控製,但生命力卻很弱,更何況現在還是大白天,屍蠱的活躍性大打折扣,因此我接下來要做的事兒必須慎重,不然的話很有可能會導致血葵第二階段的爆發。
還有一點,屍蠱和毒蠱並非同類,雖然都屬於是寄生的範疇,但是實際區別還是挺大的。
毒蠱沒有特定的宿主,隻有特定的蠱盅容器,所以這個東西存在的範圍很廣,稍有不慎就會中招。
而屍蠱則依賴宿主,隻要外界事物不影響到宿主的安全,屍蠱就絕對不會有大的動作,所以相對而言屍蠱對同類的感知力很強,因為都是以人的身體做宿主的,所以它就要死守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絕對不會讓其他的蠱類趁虛而入,而麵對苗疆毒蠱這類遍地開花的東西,屍蠱就有些懵圈了。
想要除掉老村長口中的毒蠱,首先我必須得保證毒蠱不會受到刺激而發飆,其次還不能讓它跑到老村長的肚子裏去。
“老村長,您聽好了,不管我接下來做什麼您都必須淡定,千萬不要過激,我犯過一次錯就絕對不會犯第二次,陳均的事兒我非常抱歉,因為我根本沒想到結果會是那個樣子,如果您不嫌棄,以後我就是您的親孫子了,您想找我聊天,隻要一聲招呼,我無論人在哪裏都會馬上回來。”
老人家聽完老淚縱橫,我知道陳均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而他卻沒忘記自己存在的使命,一直等到我來托付。
一邊跟老人家交談,我腦子裏也一邊在詳細思考如何下手,這時候我還忽然看到魘娘出現在了不遠處,她的出現也讓我底氣十足,做事也更有了信心。
屍蠱和毒蠱同樣都是毒,隻要毒性相當就能達到以毒攻毒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