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女人的出現非常的突然,就好像是忽然從地底下冒出來的,由於祠堂內四周並沒有什麼通往別處空間的門洞,所以這個嫁衣女人出現的就更加的匪夷所思。
嫁衣女人走路的步調相當輕盈,而且她從暗中走出來之後不久,速度也忽然加快,一眨眼的工夫就來到了我們麵前。
與此同時,父親忽然伸手捏住了我的鼻子,另一隻手也示意我不要呼吸,隨後就在地麵上寫劃了兩個字。
我看到這兩字之後,小心髒也差點從嗓子眼兒跳了出來,因為這兩個字不是別的,正是僵屍二字。
僵屍的傳說雖然由來已久,但要不是我親眼見到根本就不會相信這種東西的存在。
另外,僵屍的威力我也是聽說過的,慢說是我們兩人,就算是外麵的人都進來也未必能敵得過。
相比之下,此時父親遠比我鎮定的多,他一邊用力的壓著我的肩膀讓我鎮定,一邊還抬頭去看穿了嫁衣的女人。
大約過了一分鍾左右時間,嫁衣女人才慢慢的從我們身邊轉身離開,而這個時候我也留意到,這個嫁衣女人貌似和傳說中的僵屍還不太一樣,最起碼她手臂和腿腳都沒僵化,每個舉動都像是個活人的樣子。
最關鍵的是此時我還看到了紅蓋頭下麵藏著的那張臉,這張臉也非常的驚豔,雖然略顯蒼白,但也絕對不像是死人的模樣,再加上我還捕捉到女人胸口有規律的起伏,這分明是在呼吸的節奏,種種跡象都在說明她並不是父親嘴裏所說的僵屍。
祠堂大門有些破爛不堪,大量的陽光此時也穿透了進來,在地麵上留下了大門窗花的影子。
我看到嫁衣女人根本不畏光照,更加堅信了她不是僵屍,從而開始懷疑父親說話的準確性和目的,可同時又在思考一個問題,這個女人為什麼對我們兩人視而不見呢?難道她是瞎子?
思考的同時,嫁衣女人也已經打開了祠堂大門,隨後我就聽到咚的一聲悶響,沒多久就看到那個女人單手拖著爺爺厚重的棺材慢慢走了進來。
看到這一幕我大吃一驚,忽然有些害怕眼前的這個女人了,再加上當時我在地上蹲的雙腿發麻重心不穩,趕緊就伸手想去扶石台一把。
誰知心裏過於緊張,手不小心就碰倒了其中的一個牌位,嘩啦一聲響過後,父親也猛的往後拉了我一把,同時遠處的那個女人幾乎是瞬間就來到了倒下的牌位附近,靜靜的站了一會兒之後忽然放話。
“在我沒生氣之前趕緊滾出祠堂,否則今晚夜半你們的牌位就會供在這裏。”
一句話說完,父親把我扛起來就跑,由於過於倉促,爺爺去世前送給我的手串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然而還沒等我們衝出祠堂,穿嫁衣的女人忽然就擋住了我們的去路,此時她伸出蔥白的手指一指父親的鼻子,隨後慢吞吞的說道:“把他放下,你滾蛋。”
聽到這話,父親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央求著說:“陳仙姑,求您千萬不要傷害花銘,如今他是花家的獨苗了,稗官的衣缽還需要他來繼承,望仙姑您網開一麵。”
“誰說我要傷害他了?他身上中了屍蠱你不知道嗎?就憑你能拔除屍蠱嗎?”
“屍蠱?那不是端公陳家的東西嗎?怎麼會種在花銘身上的?”父親的言語非常吃驚。
“你問我我問誰去?把他放下你趕緊滾蛋吧!”
父親稍微遲疑了一下,這才用力捏了捏我的肩膀讓我淡定,之後才臉色疑愁的起身離開。
接下來的時間被父親稱作陳仙姑的嫁衣女人並沒有跟我說話,她擺放好了牌位之後就繼續去拖曳爺爺的棺材,看她一個女人挺費勁的樣子,我也忍不住想上前去幫忙。
可還沒等我碰到棺材,女人忽然就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隨後她的手指就慢慢的指向了左側石台上的一個牌位並說道:“你去看看那個牌位上寫的什麼。”
我沒有敢耽擱時間,馬上就循著陳仙姑手指的方向走去,等我走到她所指的那個牌位前才看到,眼前的這個牌位上的內容和其他的牌位根本不一樣,而最要命的是上麵居然還寫的是我的名字。
我腦子一團亂麻,不知道眼前這牌位是不是個巧合,正在我一頭霧水的時候,陳仙姑也已經跟個活鬼似的悄然來到了我的身後,她的嘴也貼到了我的耳邊輕聲說道:“看見了嗎?你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這句話給我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當時我就頭也不回的問陳仙姑說:“仙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我爸之前又為什麼說您是僵屍呢?”
等了好大一會兒,我才聽到女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轉身看去才知道,陳仙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去了另一側的牌位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