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謀閣論武(1 / 2)

北冥城之東百裏。

謀閣如一位被蒼遠大山環繞的神靈,四周有青山作伴,襯以山間鳥獸的啼鳴,一進入此樓中,便可隱隱聽見遠山的虎嘯猿啼之聲,側耳傾聽,更有流水若琴弦,落花似棋盤落子,伶仃嚨咚之聲不絕於耳。

走入了此閣,諸多謀生心中便再也無了喧囂與繁雜,安靜和諧,在靜謐古鍾聲裏沉醉,凝視著一盞盞古舊祭祀燈火,默然無言。

北冥城,大羅城,福榮城,天楚下三城明爭暗鬥,在進入此間閣樓之後,這些心思竟然如鏡花水月般不真實了,諸多謀生細細思量,甚至還有幾分可笑與可歎,連同陳清風副城主在內,其餘兩城的大人物都麵露唏噓之色,仿佛回想起了當初他們年少之時在謀舉之中的熱血。

蘇澤望著眼前的一切,內心也寧靜了下來。

燈火,明光,紅磚,黃瓦,以及無數滿載榮耀卻將生命付諸於一身泥巴的諸多雕像,讓他恍若隔世,仿佛回到了上一世充滿了辛酸苦辣,卻又無人訴說的悲哀世界。

“這個世界不一樣,從生命每一次開始便意味著不同的結局,謀人不如謀己,這一世,我要活出自己。”

落雪一路上多是沉默,從未與蘇澤有什麼親切言語,但是此刻兩人仿佛心歸一處了,莫名對視一眼,兩張罕見的笑臉,在謀閣諸多古雕像見證下成為一幅天然畫卷。

“天楚國立國久遠,在最為鼎盛的一段時間中有十大謀閣相互鼎力,威懾外敵,謀閣內臥虎藏龍,有以安邦定國為一生謀道目標的‘名士’蟄伏,亦有一怒之下便殲敵萬千的‘參軍’隱居,歲月無情,時至今日,十大謀閣已經除名了七個,而我們今日謀舉之地,便是昔日鼎盛輝煌的謀閣之一。”

一道蒼老聲音傳來,隻見陳清風副城主白發飄飄,孤身謀閣最中央那尊臥龍謀聖雕像麵前,靜靜參拜,這一舉動讓大羅城與福榮城其餘謀生麵露敬畏,他們也照葫蘆畫瓢,一個個麵露悲苦,似在緬懷。

蘇澤走上前去,凝視著那尊高大的臥龍雕像。

若是沒有落雪,或許他在這個世界上最為親密的人,就能是這尊雕像。

此話聽起來淒慘,但若是被天楚國一些謀道大賢之流聽見了,估計直接會被嚇出心髒病。

“這間謀閣昔日被稱之為‘狂士閣’,隻因為此謀閣閣主是一位不服教誨的狂徒,驚采絕豔,卻以其畢生謀略,定下了‘鬼魅長計以製鬼’的治國謀略,最終被定為鬼奴,天楚國三位名士以謀術‘萬箭齊發’將其擊殺,身若蜂窩,可笑至極。”

諸多謀生靜靜參拜之時,突兀間有一道陰測之聲從那位富態胖子口中吐出,隻見他饒有興趣看著陳清風,眸中精芒閃爍。

方才福榮城謀生被這位老人感染,在爭鬥的氣勢上不覺弱了幾分,要知道這是三城謀舉,事關重大,雖然與天楚國國都遠隔千裏,但估計上麵有很多大人物都在以‘決勝千裏’之術看著,一旦福榮城謀生氣勢上弱了,那麼在上麵那些大人物不能容下一顆塵埃的眼中,未免不是一項扣分之處。

果然,狂士閣三字吐出,仿佛帶有一股魔力一般,讓很多謀生不覺眉頭一皺,看著這間繚繞著清雅香火的謀閣,眼中似乎有一絲厭惡。

畢竟‘鬼奴’在天楚國的意義相當於蘇澤上一世的‘叛國’,被南疆鬼魅收複,訓練為奴仆,肆意殺害生靈,端的是罪大惡極。

陳清風老人平平淡淡掃了一眼福榮城群人,語氣冰冷。

“‘狂徒’身份到底為何至今為止都還不是很清楚,雖被萬支謀道聖箭穿心,卻屍首不見,切莫亂言。”

富態胖子笑眯眯的搖著扇子,似乎還要說些什麼,但此刻,從這間古典清雅的謀閣深處卻從走出一位禿頭老人,翻著慘白眼珠,冷冷掃過已經被三城謀生擠得水泄不通的謀閣,道:“謀舉第二日,夕陽落山結束,謀閣關,謀生去。”

禿頭老人言罷,走入了內閣,諸多謀生望著窗外正午的青天,心中有了一絲莫名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