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老東西,憑什麼讓我們淘汰,謀舉尚未開始,你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大放厥詞,莫不是這次謀舉又在暗地裏弄些見不得人的交易麼!”
“趙鵬,劉嶽...”
青衣老人沒有搭理他,雙眼冰冷,隻是兀自讀著手中的名單,漸漸的,一半謀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不過沒有離開,他們恨恨盯著這位老人,要討一個說法。
“謀舉在你們踏入城主府的第一刻,便已經開始了,謀舉第一日比試的是耐力與內心,剛才被淘汰的那些人,從夕陽落下之前,就已經失去了平衡之心,焦急,暴躁,怒氣,對於一位謀士而言,這是足以奪取你們生命的大忌諱。”
老人讀完了手中的名單,眯起了眼睛,輕輕摘下庭院中的一朵鮮花,語氣有些無奈,道:“你們其中不乏好苗子,一些人天賦確實不錯,但是性格卻與謀士的道路不和,正如這朵鮮花一般,雖然美麗,給予陽光便會燦爛,失去了陽光卻會直接死亡,對我們天楚國來說,謀舉所選取的謀士,是寵辱不驚的人才,而不是隻能接受讚譽的歪才,你們走吧,以後安心做個普通人,也好過在謀士之路上死的不明不白。”
青衣老人的話在虛空中回蕩,蘇澤已經啞口無言了,他從未想到自己踏入這座美麗庭院的那一刻,謀舉試煉便與之同步開啟,更是為謀舉的苛刻程度感到震驚。
“不可能,老爺,這不可能啊,我為這一次謀舉準備了足足三年啊,我避開了錢淩雲,避開了李家與孫家的天才,如今我已經二十二歲了,如果我今年再失敗..”
那位虎目男子竟然留下了淚水,夕陽下,他失魂落魄,喃喃低語,忽然,他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青衣老人,剛要跪下求情,從庭院深處突然傳來一陣暴怒的吼聲。
“一個被淘汰的廢體,縱然等待了三年又有何用,昔日天楚國十大參軍之一的王天佑,獨自一人在南疆沙漠中鎮守鬼魅十年,又何曾見到他如女子般哭哭啼啼,浪費時間,趕緊滾吧!”
隨著一聲讓人膽寒的吼聲響起,空氣中泛起波紋,一隻巨大的白色手掌忽然從波紋中伸出,如同拍蒼蠅般猛然一拍,一下子將那些被淘汰的人全部扇飛了出去。
轉瞬之間,庭院中的謀生竟然隻剩下了原先的一半。
“好狠毒。”
蘇澤驚呼,與此同時,空氣中傳來一陣淡淡的血腥味,讓人心悸,很顯然,方才這一掌未曾留下任何餘地,那些被淘汰的都是凡人,沒有謀心與謀力護體,此時估計有人受了重傷。
餘下的人都在沉默,他們似乎被這樣粗魯的舉動給震住了,噤若寒蟬,不敢說話。
“李長老,對謀生動用‘隻手遮天’,你是不是太過了!”
青衣老人似乎沒預料到會是這個結果,怒氣衝衝地質問,這時,從幽暗的庭院深處傳來一陣陰沉笑聲。
“哈哈,副城主大人還是體恤民情啊,不過那些失敗者一個個鬥誌盡散,留下來隻能給我北冥城丟人,老夫這樣做,何嚐不是北冥城未來著想呢,昔日謀聖諸葛臥龍為何隻傳道給三人,還不是因為世間人族分三六九等麼。”
“你..”
最終,青衣老人的怒氣被壓製住了,他不再理會庭院深處那道聲音的辯駁,對著在場剩餘的謀生露出無奈笑容,道:“謀舉第一日分為兩個試煉,第一個試煉方才你們也看見了,能夠剩下來的人都是心思堅毅之輩,但到底有多麼堅毅,還是需要測試一下。”
說著,青衣老人手中突兀多出了兩枚小巧的紅色錦囊,這兩枚錦囊如同小太陽般散發著陣陣光輝,頓時,人群中一些有識之士像是炸開了鍋般,竊竊私語。
“這是‘錦囊妙計’,隻有三品智者才可以領悟的大術啊,此術可以將謀術以錦囊的方式保留在身上,留待時機成熟之刻才使用,可謂是出其不意!”
“難道說,這次從上麵下來了一位‘智者’級別的主考官!”
“等等,剛才是不是有道聲音說這位青衣老人是副城主啊,今年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都是大人物給我們監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