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要賣得動,基礎是安全,再往上是品質,最高的境界是情感訴求,情緒傳染。小孩子一看到米老鼠,就想到了快樂,一見到白雪公主,就進入了幻想的世界。
一家廣州郊區的加工廠有一大批原料急需處理,如果不在年前處理完,年初將麵臨淡季,收回成本的機會為零,廠長也是抱著盡量保本的心態來處理這批紡織原料,正在為這事發愁之際,一個小白領將這批貨吞下,訂做了一批草泥馬公仔和草泥馬T恤,質量毛糙,工藝粗糙,廠長本以為這小白領天天呆辦公室裏腦子轉不開了才莽撞要了這批貨,於是“問心有愧”的廠長並沒有在價錢上多為難他。殊不知,這批公仔和T恤放到這個小白領在網上剛剛注冊的、毫無任何信譽度可言的簡陋網店裏銷售,竟在短時間內穩穩當當賣出去了幾千個,不光如此,麵對日益挑剔的網上客戶,這家店出售如此粗糙的產品竟沒有遭到一例投訴,這番風景讓那個原本以為自己占了便宜的廠長很是不解。
不光他不理解,這個事情在當時遭到了《紐約時報》、香港《明報》、以及西班牙加泰羅尼亞電視台的不理解,都要求采訪這個小白領,他就是唐競新——那個第一個在互聯網上出售草泥馬公仔和T恤的83年生的大男生。
買家掏錢並且容忍殘次品,是因為當時的這個東西契合了他們的情感表達。那時整個互聯網都在為草泥馬這個“神獸”沸騰,網民們心頭湧動著憤懣和躁動。唐競新的原始想法亦與此相應:既然你們為此而興奮,那麼,穿上一件T恤或者在背包上栓一個公仔,甚至在家門口掛一個大氣球,是不是就能達到標榜自己意見和立場的符號?是不是一個可物化的象征?
後來的結果證明這是行得通的。本來這些大眾創意隻會為新聞網站增加些影響力和廣告位,現在,唐競新可以靠它賺點錢。
草泥馬的暢銷思路,其實就是玩具業的行業本質。玩具要賣得動,基礎是安全,再往上是品質,最高的境界是情感訴求,情緒傳染。小孩子一看到米老鼠,就想到了快樂,一見到白雪公主,就進入了幻想的世界。變形金剛玩具的暢銷,必然伴隨著變形金剛電影的熱播。如果變形金剛的電影不再賣座,那玩具肯定賣不好。電影不賣座,就證明了它對觀眾的情感衝擊和情緒傳染力在減弱。
可以說一個東西的表麵不重要,它的內核才重要,一旦內核確立,就可以注入進不同的實體,產生巨大的繁殖價值。草泥馬可以變成T恤,也可以化身公仔。米老鼠可以是杯子,也可以是書包。而它們的唯一不同在於:米老鼠是迪士尼自己砸錢拍動畫片,才在孩子心中樹立了快樂的情感訴求;自己栽樹自己乘涼。而草泥馬是被網絡媒體和憤懣網民聯合塑造了形象並且注入精神內涵,唐競新隻是拿來為我所用而已;別人栽樹自己乘涼。好在這是種被大眾聯合塑造的東西,沒有人會向唐競新索要授權使用費。而反過來,自己出創意的迪士尼就不必勞心費力去做個杯子或者書包,杯子商或者書包商要用米老鼠形象,迪士尼都能坐地分贓。其收入來源和授權載體可無限延展。
精神、情緒、文化內核的構建不僅需求越來越大,而且可以更加細分,空間也隨之更大。我們正迎來一個創意者的春天,一個創意就能創造價值的商業時代,優秀的VC和創業者們正在把唐競新做的事情專業化、規模化、公司化。
案例1:喜羊羊和灰太狼在兒童市場奠定世俗化的輕鬆歡快的情緒內核後,開始把這一形象授權給玩具、服飾、餐具、牆紙、方便麵甚至是親子活動等等不同的行業和產品。
案例2:電視節目主持人李靜憑借《超級訪問》、《情感方程式》等幾款節目,奠定了在中青年女性心中的可信賴形象,開始推出B2C網站樂蜂網,並且打造一個自有的J-Plus品牌,推出精油等護膚產品。這就構成李靜公司主要的收入。
案例3:網絡遊戲《魔獸世界》在其數千萬玩家心目中具有無可替代的神秘的夢幻般的地位,每年以魔獸為主題的T恤、書籍、玩具等周邊產品會為其帶來數億的收入。最新的消息稱,魔獸世界即將推出雜誌。
案例4:網絡社區摩爾莊園在其千萬兒童和家長們心目中樹立了“媽媽放心,寶寶歡喜”的精神定位,開始將其小鼴鼠形象落戶到書籍、公仔、扭蛋玩具、以及牛奶和學習機上。
正因為每一個細分人群都有自己的獨特訴求,所以在精神、情緒、文化上內核塑造的可能性將會非常豐富。如果說李靜在30-40歲的女性人群心目中擁有可信賴度,那麼就理應有一個“王靜”來對50-60歲的大媽群體供應精神訴求的媒體內容。《魔獸世界》占據了玩家嘈雜、鬥爭的心理空間,那麼理應有一個《天使世界》來占據其靜謐、善良的心理空間。瞄準人類心靈的媒體和文化的創意者,打起精神,創造下一個米老鼠或者草泥馬,成為一部分人群的精神寄托和情緒內核,然後你就不再受窮,並開始坐地分金。
編輯張 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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