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住院的陸帥文一天到晚都是迷迷糊糊的,住院兩天後才有點好轉,在醫院過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吃了就睡,睡好接著吃的小日子。
雖然吃的東西不多,但精神狀態明顯有好轉,陸媽媽和陸奶奶可是輪著班的照顧他,隻是因為舌頭被自己咬傷的厲害,所以每天吃的除了稀飯,還是稀飯。
住院的第三天,天還茫茫亮。
醫院走廊響起一震焦急的高跟鞋與地麵摩擦的聲音,過後陸帥文的病房被一下子推開,進來一位二十二、三歲的女人,容貌豔麗,滿臉焦急還有一臉掩不住的擔心和一些憔悴。
守在病床邊的陸媽媽看了過去,見到來人的時一臉吃驚,低聲道“吳倩,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S海讀書嗎”
叫吳倩的女人沒有馬上回答陸媽媽的話,而是焦急的走到陸帥文床前,見臉色還有些發白的陸帥文,手有些顫抖的手摸了摸他的臉。
這時候本來熟睡的陸帥文突然把眼睛睜開,看到摸自己臉的人,仿佛如一個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孩一樣,眼淚突然忍不住流了出來。
帶著哭腔喊道“囊力”(小姨)。(陸帥文舌頭受傷說話不清楚)
而摸他臉的的女人聽不懂,求助看向媽媽。
陸媽媽馬上道“他救曉雲的時候把舌頭咬傷了,所以說話的時候不利索,他是在叫“小姨”呢!”
吳倩轉過頭來,看著他心疼道“你不要說話,舌頭一定很疼吧!”。
而陸帥文看著麵前的這個女人,看著她那張讓自己夢魂牽繞臉,心跳仿佛已經加速了好幾倍,但又心疼!因為那張臉比記憶中清瘦了不少,可能在以笑不出像以前那樣的“酒窩“了。
吳倩就是陸帥文的小姨,對於陸帥文她像姐姐又像母親,在村裏她家跟陸帥文家離得不遠,他家姓吳,雖然跟陸家沒有親戚關係但兩家在陸帥文爺爺這一輩關係特別好,所以按爺爺他們那輩算,陸帥文得叫她小姨。
小時候有一大半的時間陸帥文都是她帶的,因為農村一開始農忙,大人都沒有時間在家看小孩的,所以小時候陸家人出去農忙或者集體有事的時候,就把陸帥文放在吳家,請小姨幫忙看著。
一直到到陸帥文10那年小姨去S海讀書,而吳倩父母卻是在在她上大學的時候在那場車禍中去世的。
吳倩的父母還有趙小兵的父母、張曉雲的爸爸在去別的縣幹活回來路上發生了車禍去世的。
所以小姨去上大學因為這事受了非常大的打擊,去S海大學後就在也沒有回小河村。
也是在那時候陸帥文就天天都在盼著她的小姨回來,也一直努力想考上S海的大學。終於有一天她小姨回來了,但卻是她的同學帶著他的骨灰回來的!
她在上海生病了,她自己沒有去醫院看醫生,病拖到最後被同學送去醫院時已經晚了。
吳倩去世後她的同學把她的骨灰送了回來,還有一封寫給陸帥文的信。
上麵寫了很多,這封信讓當初上高中的陸帥文,跑到她和她父母的墳前哭了一個晚上。
上麵寫著
“如果有下輩子,小姨等他的帥文長大,一直到能背著她的小姨,把他的小姨娶回家。
而我的帥文這輩子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把我的那一份一起活下來,因為帥文還有爸爸媽媽”。
而當時過不久爺爺奶奶又相繼去世後,所以當年本來成績很好的陸帥文成績在雙層打擊下學習開始下降,後來高考失利。本來應該能考到S海的他隻考了一個本省普通的專科學校。畢業後去到上海,在那不管怎麼困難都在那紮根,就是因為那有他小姨身影。
陸帥文看著麵前還穿著,上班的職業套裝的小姨,用包著紗布的右手緊緊抓住她的衣角,仿佛怕她像上輩子一樣突然消失、突然離世。
手都因為太過用力又把傷口動到,很快本來白色的紗布染成了紅色,這把吳倩和陸媽媽嚇了一大跳,陸媽媽和吳倩又是安慰又是叫醫生。
後來進來一個護士,準備為他處理傷口,但陸帥文手卻怎麼也不放開,一直盯著他的小姨吳倩,情緒還開始有些激動。
這可急壞了陸媽媽和吳倩,最後把在隔壁睡覺的陸奶奶都驚醒了,幾人對陸帥文又是恐嚇又是安慰。
最後陸帥文才開口激動說道“錄撓嘍”(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