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晚上過來給你買一次菜,放在廚房,你白天就自己做些飯吃。”周琳把手裏大包小包的東西分門別類放在冰箱和廚房裏,大聲交代在沙發上大口喝湯看電視的莫小北。
“那你還跟我睡嗎?”莫小北回身看她,湯匙咬在嘴裏,瞪大了眼睛,看起來神色已經好多了。
“你……”周琳挑挑眉毛,走到沙發前,雙手撐著沙發靠背,靠近了莫小北,蹭她的額頭,“你又不娶我,我幹嘛老跟你一起睡。”
莫小北撇撇嘴,沒說話,呼嚕呼嚕一口氣喝完了湯。
“對了。”周琳把小北的碗筷收到廚房去,甩了甩手上的水,“輔導員讓你明天去她家吃飯,好像是要說工作的事情。你明天中午去一趟吧,多穿些衣服,別凍著,現在凍著了,以後你年紀輕輕就會手腳顫抖!”
莫小北愣了愣,手腳顫抖……
“那先不去了吧。”
“我覺得你還是去看看,上學時候輔導員一直對你很好,你從醫院離開後,她心裏也一直不舒服,為你操心。這不一直就你操心介紹工作。”周琳在莫小北身邊坐下,“你去找個工作也好,坐在家裏容易亂想,出去多認識些人,可能會把有些人有些事趕緊擠出記憶。”
“嗯。”
“明天下班我還是來送你過去吧。”
“嗯。”
莫小北確實屬於輔導員的得意門生,上學時寫得一手好文章,給輔導員爭光不少。在醫院實習,輔導員極力推薦留院,早早的莫小北就是科室的內定人員了。科室天不遂人願,如今醫院的情形,已經不再是醫生被崇拜的曆史了。一件醫療糾紛發生的莫小北親授醫生身上,患者家屬打砸了醫生辦公室,一切能用的手段全都用上了。一次值夜班,家屬將一桶大便潑在了她的導師身上。小北的老師是科室最年輕的女主治醫師,自小披著榮譽在掌聲中成長,心高氣傲豈能守得住這般羞辱。半夜時分,她的老師憤然吃下一瓶地高辛,悲劇收場。當莫小北發現異常的時候,她的導師緊緊抓著她的手,說了最後一句話。
“不要再做醫生,這世道並不理想。”
從此以後,莫小北脫下了白大褂,再也沒有在醫院上過班。拾起鍵盤,重新開始寫作。最有前途年輕醫生的去世和莫小北的放棄,成了很多人的遺憾,最傷心的是莫小北的輔導員,因為她的年輕導師,正是輔導員的女兒。
第二天,輔導員家裏。莫小北推門進去的時候,嚇了一跳,在飯桌麵前,正襟危坐著一個穿軍裝的人。她和周琳兩人麵麵相覷,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來來,快進來。”輔導員趕緊招呼兩人進屋,這個和藹的老師,在莫小北心裏,更像是家裏親切的阿姨,所以小北和周琳兩人喜歡叫她孫姨,早幾年前她愛人因病去世,一年前她的女兒又飲恨自殺,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極大的悲痛,她將小北和周琳視如己出,小北兩人也對她很是尊敬,“小北,怎麼這些天不見,瘦了這麼多了。”
“沒事,她減肥呢。”
“還減肥,再減脖子上綁個線,都能拉出去放風箏了。”輔導員嗔怪道。
“孫姨,這位是?”
“先上桌吃飯,我給你們做了你們最愛吃的飯菜,”孫阿姨說著往廚房裏走去,一邊招呼兩人上桌等吃飯,“一會咱們邊吃邊說。”
莫小北看了看眼前的人,四五十歲的樣子,鬢角斑白,身穿軍裝,端坐在飯桌一端。周琳也大量了那人一遍,那人對兩人動了動嘴角笑了笑,兩人回了回笑,感覺氣氛挺尷尬,便借口去幫孫姨收拾飯菜,趕緊逃開了。
“孫姨,那誰啊,這樣子多嚇人啊。”周琳湊臉過去。
“你叔的老戰友啊,”孫姨並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揭開蓋子看了看湯,淡淡回答。
“就這麼簡單?”莫小北可不願意放過任何可以作弄一下別人的打算,又開始挑剔其中存在的任何一種可能性,“會不會是你想……給我倆找個孫叔吧?”
“沒大沒小的!”孫姨伸手往莫小北胳膊上輕拍了一下,嗔怪起她。不過莫小北在她身邊也是隨便慣了的,身在外地的莫小北,這樣子和一個媽媽一樣年紀的人開玩笑,更是覺得溫暖,而對於孫阿姨來講,這無疑是對晚年喪子的一種安慰。
“就是,怎麼能這麼說話呢!”周琳趕緊上來加一個塞,這倆人,開心的時候永遠互相咬,當然,難過的時候永遠相互陪伴,“這麼多年了,還是長不大,你得讓我跟孫姨為你操多少心啊!”
莫小北翻了翻白眼,作勢要上去撓周琳癢癢,兩人咯咯咯旁若無人地笑。
“這是一所少年軍校領導,給你介紹工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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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