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萱的速度並不快,遠遠低於她的正常速度,同時心神不斷的在注意著身後的情況,可林羽凡卻始終沒有追過來,突然之間,一股委屈之情湧上心頭,泛起一陣酸楚。
獨孤萱陡然加快了速度,胸中那點心思全都化作了一股怨氣,似乎是賭氣一般,竟然渾身靈氣暴漲,一對鈴鐺晃得直響,不要命似的衝向了蜈蚣。
那蜈蚣本來正和血宗的七個人,還有紮力纏鬥在一起,忽然感到一股更強悍的氣息朝自己湧來,登時本能的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獨孤萱身上,身子高高昂起,大嘴猛的一噴,一團青灰霧氣瞬間拉長成一條直線,如離弦的箭一般射向了獨孤萱。
林羽凡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不清,心下一沉,身形暴動,沒有絲毫的猶豫,瞬間將靈氣盡數散出,身子化作一道黑光,閃向了獨孤萱,同時兩件法器同時飛出,企圖阻斷青灰色霧氣的攻擊!
同時獨孤萱見到蜈蚣徑直向自己發起攻擊,也驚了一下,急忙撐起三道靈氣壁,同時身形急速後退,可毒氣來襲的速度,遠比獨孤萱快,而且那毒氣就向有靈性一樣,獨孤萱往哪邊退,它就往哪邊追。
一股巨大的恐懼和悔恨襲上獨孤萱心頭,她其實根本沒想過要去和蜈蚣拚命,她隻是想激一激林羽凡,讓林羽凡為自己感到緊張,卻不想蜈蚣在感受到她的靈氣之後,竟然舍近求遠,主動進攻獨孤萱。
獨孤萱的實力雖然強於那七個人,但卻遠不是蜈蚣的對手,那七個人再加上紮力,也不過剛剛和蜈蚣打個平手而已,若換成單獨的任何一個人,隻怕早就被毒得屍骨無存了。
如今蜈蚣的毒氣近在咫尺,林羽凡的法器距離毒氣卻在百米之外,雖說法器速度很快,但毒氣的速度也快,眼看獨孤萱就要被這股毒氣凝結的‘箭’給貫穿了,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一個雄壯的身體突然落到了獨孤萱前麵七八米的地方,渾身靈氣湧動,雙臂大張,冷峻的臉上帶著視死如歸的決然,手中法決不停,一連四五道靈氣壁‘轟轟轟’的出現在前方,正是獨孤萱帶來的那七個人中的一個
‘噗噗噗噗噗...’
這四五道靈氣壁雖然強悍,但麵對這縷毒箭,卻如紙片一樣不堪一擊,瞬間被接連穿透,緊跟著,那毒箭也穿透了那個人的胸膛,那人登時如斷線的風箏一般,一頭栽了下去,還未落地,便已經成了一具渾身發黑的幹屍,可見這縷毒箭的毒性之強!
毒箭在穿透四五道靈氣壁,又穿透一人之後,速度總算是稍稍慢了下來,但威力卻並沒有弱化多少,幸虧此時林羽凡的法器也趕到了,量魂尺帶起夾雜著電光的黑芒,飛快的旋轉著,直接與毒箭撞在一起,隻聽‘滋’的一聲,毒氣的一端在沒入了量魂尺的黑霧之後,仿佛豬油遇到了沸水一般,冒起了陣陣青煙,與此同時,那些纏繞在量魂尺周圍的雷霆電光開始銀光大作,‘劈裏啪啦’的雷電聲越來越響,片刻之後竟然發出了‘轟隆隆’的雷鳴之聲。
與此同時,鎮魂鍾也在毒氣邊上震開了,一道又一道的黑色光暈,在一絲絲電光的纏繞下,如漣漪般蕩開,每蕩出一道,毒氣便狠狠的抖一下,然後顏色黯淡一分,不一會兒,在兩件法器的夾擊下,毒氣終於完全消散。
又急又氣的林羽凡也落到了獨孤萱身邊,右手探出,一把抓住獨孤萱的胳膊,然後用力的一扯,怒吼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獨孤萱雖然被扯得一個趔趄,但心裏卻升起一股甜蜜,臉色微微一紅,將頭低了下去,輕聲道:“對不起嘛。”
林羽凡歎息一聲,聲音也緩和了下來,望了望地上那句黑色幹屍道:“你們血宗的弟子,倒是有幾分血性!”
林羽凡能如此評價一個魔教之人,已經實屬不易了,不想獨孤萱卻毫不在乎的道:“我若有個閃失,他們七個誰也活不成,而且死法將會比這痛苦百倍,所以他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兩害相權取其輕而已,不用同情他,更不用讚揚他。”
林羽凡愕然,雖然獨孤萱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但那人畢竟救了她一命,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她因為他而活了下來,這是實實在在的,可獨孤萱的話卻顯得那麼冷漠,這讓林羽凡感到有些厭惡,於是冷冷的道:“哼!魔教果然是魔教。”
獨孤萱自知說錯話了,剛想解釋,卻又聽見一陣淒厲的怪叫,那巨大的蜈蚣竟然衝上了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