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凡,你別嚇我,到底怎麼了?”
林羽凡不再說話了,加快了速度,將張東升甩在了後麵,而唐嫣然更是看都沒看張東升一眼,她對張東升最後刺中林羽凡的那一刀,還是十分介懷,盡管對方並不知道那個人就是林羽凡。
足足三百丈長的巨大城牆橫臥在山穀之中,氣勢恢弘的玄天門依舊緊閉,當林羽凡第一次和張東升一起站在這裏仰望的時候,也曾幻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夠進到這城牆的裏麵,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會是在今天這樣的情形下走進去。
玄天殿裏,玄鬆連同八大長老正襟危坐,眼神犀利,仿佛能看穿人的心魄,馬金堂站立於台階之下,而林羽凡和唐嫣然則跪在大殿中央。
在聽完了林羽凡的講述之後,玄鬆表情凝重,石峰和端木林則是滿臉怒容,石峰站起身來,先是冷眼看了一下馬金堂,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衝林羽凡道
“林羽凡,你好大的膽子,莫要以為你花言巧語就可以騙得了老夫,你的法器到底從何而來?你混入我玄天宗到底所為何事?你到底為魔教哪一個宗門辦事?我看你最好從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
林羽凡還沒答話,馬金堂早就按捺不住了,怒道
“石峰!你這話是何意思?全宗上下,誰不知道林羽凡是我從馬賊手中救下來的,當時他才五歲,話還說不清楚,如何便成了魔教的奸細?你這樣說,倒不如直接說我馬金堂是魔教奸細好了!”
石峰哪裏是省油的燈,當即針鋒相對道
“馬掌教,我本欲給你留些麵子,沒想到你自己卻要跳出來,那好,我來問你,林羽凡在你清院十幾年,據他所說,那量魂尺,他在六七年前就得到了,這麼多年,你身為清院掌教,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底是你失察,還是另有隱情?我看這事,你也脫不了幹係!”
馬金堂一聽,頓時怒氣衝天,一張臉漲得通紅,脖子上青筋暴突,用手指著石峰的鼻子罵道
“石峰!你不要含血噴人!我馬金堂七歲入宗,至今兩百餘年,為玄天宗立下汗馬功勞,百年前與魔教一戰,我負傷十餘處,在魔教深淵七進七出,天地良心,可昭日月,你說我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說我愧對宗門!”
石峰愣了一下,也覺得剛才自己的話實在不妥,頓覺有些尷尬,隻得一甩衣袖,坐了回去。
這時端木林站了起來,擺了擺右手,打了個圓場
“好了好了,我說你們兩個加起來都五六百歲了,一個掌教,一個長老,還跟小孩一樣,吵什麼吵嘛,我們是解決問題的,又不是比嗓門大。還是說說林羽凡的事吧。”
“是啊是啊,如果我們正道中人遇事不講道理,反而比嗓門大,比拳頭硬,那跟邪魔外道又有什麼分別呢?”
說話的是空院掌教,同時也是八大長老之一的莫榮。
玄鬆看了看莫榮,眼裏滿是期許的神情,微笑道
“那依莫長老的意思呢?”
莫榮起身,環顧了一圈大殿裏的一幹人等
“依老夫愚見,林羽凡有錯,但未必有罪。”
石峰對莫榮此言嗤之以鼻,瞪著眼睛道
“有錯就是有罪,他要不犯錯,能有罪嗎?什麼叫有錯但卻無罪?恕老夫才疏學淺,聽不動你這許多高深的道理!”
“哎呀,石峰兄,你聽老夫把話說完好不好。林羽凡私懷魔教信物法器,又私學魔教心法,這便是錯,理當受到處罰,但話說回來,他事先並不知道那兩件法器是魔教信物,而且學習魔教心法也是被逼無奈,並非他本意如此,他進入玄天宗時才五歲,你要說一個五歲的娃娃是魔教安插進來的奸細,隻怕無人會信,而且他在本宗這些年,也從未做過有損本宗的事情,他若真是魔教奸細,大可一走了之,何必跪在這大殿之上,接受我們的審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