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鵬搶入林中,便見得古篤誠與傅思歸正蹲在地上,一左一右扶著朱丹臣,滿麵焦急之色。
而朱丹臣此時臉色發綠,嘴唇發紫,渾身止不住的抽搐著,顯然痛苦已極。
阿紫躲在阮星竹身後,滿臉輕蔑之色,段正淳舉著巴掌,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隻因阮星竹此時正梨花帶雨的站在段正淳身前,不讓他打阿紫。
高鵬暫時沒工夫去理會其他,徑直衝到朱丹臣身後蹲下,伸掌按到朱丹臣背心,一股雲氣頓時在他與朱丹臣周身凝聚,古篤誠與傅思歸各自退開,任高鵬施為。
蕭峰與阿朱此時也進了方竹林,看到場中景象,蕭峰麵無表情的瞥了阿紫一眼,滿臉不虞之色。
阿朱則是跑到阮星竹身旁,柔聲安慰,並詢問怎麼回事,段正淳沒工夫理會他們,緊張的看著高鵬與朱丹臣。
片刻之後,朱丹臣臉色緩緩恢複正常,身體也不再顫抖,高鵬真元一吐,朱丹臣哇的一聲吐出一團紅中帶綠的鮮血。
逼出朱丹臣體內毒素,高鵬這才收掌,扶住朱丹臣溫聲問道:“朱四哥,你感覺怎麼樣?”
朱丹臣喘了兩口氣,虛弱的道:“多謝二世子,我沒有大礙了。”
高鵬點點頭,道:“你好好歇息,待我為你討個公道。”
古篤誠與傅思歸趕緊上前扶起朱丹臣,高鵬雙目冰寒的將視線轉向阿紫,口中淡淡道:“阮阿姨,你且讓開。”
阮星竹泣道:“鵬兒,阿紫她年紀小不懂事,求你饒過她這一回,她從小不在我們身邊,缺乏管教,日後我一定好好管教她。”
高鵬冷哼道:“慈母多敗兒,正因她缺乏管教,我現在便要代爹爹好好管教管教這個妹妹。”
“當年你把她送給別人,乃是出於無奈,我知道你對她心懷愧疚,不忍對她疾言厲色,但她自小在星宿派學得心狠手辣,若不扭轉過來,早晚會害人害己。”
“若她不是我妹妹,我早一掌打死她,為褚大哥朱四哥報仇,如今我隻是要行使作為兄長的權利,教訓不聽話的妹妹,有何不可?”
聽了高鵬的話,段正淳心下大是讚同,哪怕心下愛極了阮星竹,此時卻也硬下心腸將頭偏向一旁,不管不問。
阿朱拉著阿紫的手臂,急道:“妹妹,你快向朱四哥賠罪,求他原諒,要不有的你苦頭吃。”
阿紫小嘴一扁,對高鵬道:“你當真要為了兩個奴仆教訓我?”
“住口。”高鵬怒不可遏的喝道:“雖說朱四哥他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我段家源出中土武林,一直遵守江湖上的規矩。”
“朱四哥他們雖是臣子,但我爹與伯父卻向來待他們猶如兄弟無異,漁樵耕櫝四位兄長跟隨我爹出生入死,不知同曆多少艱險,豈同尋常奴仆?”
“隻要不是在朝廷廟堂之中,便是我伯父對待他們,稱呼上也要帶上‘兄弟’二字,我與大哥雖稱他們為兄,他們卻與我叔伯無異,你何德何能?便敢以小主人自居,任意傷害?”
古篤誠、傅思歸、朱丹臣三人聽得高鵬這番話,不由雙目通紅,胸中激蕩,原來自己等人在主公與世子心中,有著如此重的地位,有主如此,他們又豈能不肝腦塗地,赴湯蹈火?
此時此刻,三人在心中對段家的忠心再添幾分,對高鵬更是升起了士為知己者死的心境。
便見高鵬驟然抬起雙臂,兩手虛握,往兩旁一揮,阮星竹與阿朱驚呼一聲,不由自主的向兩旁拋跌出去,阮星竹跌向段正淳,阿朱跌向蕭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