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滅了馮錫範鄭克爽一脈,將台灣的大權掌握在你自己手中,隻有如此,我們的力量才能達到空前凝聚的狀態,反清複明,方才有望。”
“隻要能做到這兩條的任意一條,日後我高鵬,必全力相助總舵主圖謀大業,絕無二心。”
“這……”陳近南滿臉糾結,卻始終下不定決心。
陳近南的致命傷,就是對鄭成功的愚忠,這在高鵬這個現代人眼中,是完全無法理解的,難道他就沒想過,若天地會獨立出去,他很有可能登臨大寶,坐上皇位,成為一朝開國皇帝嗎?
當然,陳近南的致命傷,其實也是延平王府的致命傷。
鄭克爽輕視陳近南,千方百計除去他,結果延平王鄭經一敗塗地,鄭克爽投降,接受清廷封賜,在京城不住受韋小寶的同僚上門滋擾侮辱,後悔已遲。
要是鄭家不縱容家人多方破壞陳近南的事務發展,台灣鄭家縱不能反清複明,也會有一段長時期海外稱王,箝製陳近南,鄭家無異自毀長城。
見陳近南依然無法做出決斷,高鵬一聲歎息,不再多言,縱身而起,燕子衝天後一個翻身,接上八步登空,隨即在樹梢之上以燕子三抄水借力飛縱而去,速度之快,即便是陳近南也追之不及。
陳近南頹然的放下手臂,深深歎了口氣,一旁的吳六奇小心翼翼的道:“總舵主,我能看出來,這位高兄弟是真的一心一意要光複大明江山。”
“而且他或許也真的有那個能力,他說的那些話……未嚐沒有道理。”
陳近南苦笑道:“我何嚐不知道?若高兄弟所言皆為事實,便稱一句‘得高鵬者得天下’都不為過,但王爺對我有大恩,我又怎能……唉,讓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
高鵬施展輕功,一口氣奔行出去五十餘裏,在一處距離城門不遠的密林中停下了腳步。
今日城中發生如此大的事,城內定然不會太過平靜,法場被劫,顧命大臣鼇拜被人用火槍打傷,這哪一件都足以引發巨大的震動。
不出意外,此時城內肯定已經戒嚴,清廷也勢必派人搜查叛黨,此時進城可不是什麼好選擇,故而高鵬沒有貿然進城,便在那處林子裏露宿一宿。
從輪回表中取出兩個麵包與一瓶礦泉水填飽肚子,高鵬便找了塊空地,撒上防蛇蟲鼠蟻的藥粉後,便就此盤坐下來,打坐練功。
次日清晨,高鵬神清氣爽的起身,將奪命鎖喉槍與火槍都收回輪回表,脫下那一身勁裝短打,換上了當初套路北海幫時,扮作茶商那身土豪打扮。
當然,假胡須就沒必要粘了,畢竟劫法場的時候他全程戴著鬥笠,臉蒙黑巾,除了陳近南與吳六奇外,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
頭上的西洋圓帽也換成了常見的瓜皮帽,畢竟西洋圓帽與墨鏡什麼的,在康熙年間還並不是十分流行。
換好裝扮,高鵬施展輕功躍至官道邊,施施然順著官道往京城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