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傲瞧著這塊寒冰,默默歎口氣,連時采薇這個活寶都不敢和他親近,都有點畏懼他,看來這家夥做人是挺失敗的。不禁有些懷念時清都了。
軍營外有個不大的哨崗,時越城眯眼瞧著,低頭沉思了一陣。
“有什麼問題嗎?”參將蕭飛有些奇怪地問。
“將哨崗的距離,向外擴展十五丈。”他堅定地說。
“明白了,隻是,這是副官周順的職責。”蕭飛有些奇怪,暗自忖度,時越城暫代時清都的職務,比不上副官的職務,況且周副官已經供職已久。但是,時越城好歹是將軍的兒子。
“有問題嗎?”時越城冷冷地問,“軍營外的坡地過高,如果敵人有異動,哨崗不能第一時間發現敵情,這問題該由誰負責!”
“是,”蕭參將趕緊回話,“知道了。”
軍帳不遠處,時廷易跟周順正站在一邊。
“你覺得他怎麼樣?”時廷易問。
周順是個高顴骨,臉狹長的人,三十多歲,謹慎寡言。他打量了一下時越城,點點頭:“很好。”
時廷易不做任何表示,轉身走向校場,提高了聲音:“傳令下去,到校場集合操練。我要親自練兵。”他的聲音裏掩飾了一絲落寞,看著時越城的鎮定,心裏又想起遠走的清都了。
遠處的奧克塔山在陽光下,雪後的峰頂閃著銀色的光亮。
氣候嚴寒,但四周的弧形的山脈擋住了一點北風,但依舊很冷。
季傲站在校場上,他和清都一樣都是小參將。這會斜眼看著時采薇在風裏,鼻子、臉蛋凍得通紅。完全沒有一絲大小姐的秀氣。不,應該說,她從來就沒有過。
看著她這會可憐兮兮小乞兒的模樣,他忍不住從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
時采薇看出他眼裏的笑意,狠狠地衝他瞪瞪眼睛。季傲毫不理會地笑著。
“時勝男,季傲,出列!”冷不防時將軍發話了。時勝男是時采薇在軍中用的名字。時廷易不反對她從軍,但她還是堅持要用個很陽剛的名字。
兩人有些不情願地走出隊列。
“軍紀不嚴!罰跑營外二十圈!不得休息!”時廷易麵無表情地說。
“是。”兩人領命。時采薇氣急敗壞地偷偷掐了季傲一把。
“小心,勝男,將軍看著呢!”季傲一邊齜牙咧嘴,一邊得意地看她。他最近真是越來越喜歡看她氣急的模樣了,撅著嘴,有點小女兒家的風情。
記不清已經跑多久了,時采薇氣喘籲籲地拖著沉重的步子。天色漸漸暗下來了,冷風更緊了。她差不多是用走的了。
“加油哦。勝男。”不知為什麼,季傲那家夥喊她勝男時,總讓她有種想扁他的衝動,季傲伸過手,想拉她。
她鄙夷地別過臉去。忽然,遠處的火光吸引了她的注意。
在薄暮中,千裏之外的紅色的火光格外醒目,她怔怔地盯著,不由停下腳步。季傲順著她的目光望向遠處,神色忽然一變,轉身就往軍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