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學武功，有二哥在，誰也不能欺負你。”
“騙人！你能陪我一輩子嗎？”珞言撇了撇嘴，“等有了二嫂，誰知道你還會不會理我？”
“傻丫頭，我不會娶別的女子，就隻做你二哥好不好？”清都寵溺地摸摸她的頭，心知她一定以為自己是戲言。可他知道，自己的眼裏又怎麼看得見別的女子？除了她，他最親愛的妹妹。
看到清都看著自己的眼神逐漸深沉起來，時珞言有些無措，不知他在想些什麼，卻心疼他眼裏的陰鬱，連忙搖搖他的手臂，假裝歡快地說：“好啦！我不要練什麼武功了，那麼累！但是你得補償我——聽說西月寺外的桃花林現在正熱鬧，難得才在北方開一次花。二哥，你陪我去看看好嗎？”
“嗯”，清都回過神，“你要想去，就明天。”
“謝謝二哥，還是你最疼我！”珞言這回是真的雀躍了，因為清都臉上的陰翳已一掃而光。她開心地抱了一下哥哥，清都笑著站在原地未動，餘光略過院中，神色忽然一變。
珞言側頭看到院中的那個人，連忙正色，喊了聲：“莫姐姐。”
莫成瀾的臉色略有波動，但看不出什麼喜怒。清都看了看這個所謂的未婚妻，與五妹緋語一樣，永遠溫和的大家閨秀，臉上又恢複了慣有的禮貌。而禮貌，亦意味著距離。
“清都，過幾天我叔叔的商隊從西域回來，我爹說一家人熱熱鬧鬧聚一聚，你如果有空……”
“對不起，我沒空，”清都忙打斷，略作沉思狀，“以後幾天我會一直很忙……而且，那是你的一家人，與我無關……”他留意到莫大小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裏鬆了口氣，交代一聲，“珞言，好好招呼一下客人。”隨後，徑自走出院子。
“二哥！”珞言追著喊他也沒有回頭，忿忿地轉身，抱歉地對莫成瀾說，“二哥不知道怎麼回事，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莫姐姐好不容易來一趟……”
“算了，”莫成瀾苦笑了一下，“清都似乎不願意見到我……而且，他心裏應該有別人了……”
“不會的！”時珞言看她一臉鬱鬱寡歡，連忙打斷，“不會的，我敢保證，最近除了你，二哥從不和別的女子來往。他……也許隻是有些不好意思吧！”
“是嗎？”她仍憂心忡忡。
珞言興奮地拉著她的手：“明天二哥陪我去西月寺看桃花，你也一起去吧！”
“行嗎？”
“沒問題！”
時清都一臉的鬱悶，好容易才說服父親讓他多休假一天，好陪珞言出來。沒想到竟然會碰到莫成瀾，想來一定是她的傑作。這會兒，又自作聰明地將他和莫大小姐留在桃花林，自己假裝去上香。
清都的目光偶爾瞥過身邊的女子，但仍正視著前方，默默地走著。莫成瀾若有所思地低著頭，心裏有些忐忑，隻希望他快些開口，隨便說些什麼，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仿佛隻是一棵會走動的樹。
雖然婚約似乎已成定局，可她卻是從一年前第一次見到他，就開始放不下他。而他知道麼？她幾乎敢肯定，他的心裏一定有一個女子。因為她從沒在他眼中讀到自己的存在。兩個人獨處時，總是這樣相對無言，各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