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讚:“能與血刀老祖拆得百餘招也不見喘,可見還有後著,佩服。”
夏紅岩道:“詹老,日後以劍法見長的門派,可多了一門星宿派。”
詹永望點頭道:“稱他星宿派劍法之最,當之無愧。”說罷看向劉素英。
劉素英微笑道:“我萬花劍法自是不如,不過……他是我的賢婿。”慕情和慕蓉相繼抿嘴一笑,聽著眾人對薑一揚、對星宿派的認可,心中大喜。
薑一揚見茅天霸腳步越發沉重,來勢雖威猛,但慢了許多,心想:“這下你可架不住我幾招了。”一側身間,隻見刀光閃動,茅天霸一刀砍在地下青磚之上,磚屑紛飛。薑一揚叫道:“你要拆我大院不是?”左足一點瞬身搶上,七星七絕劍施展開來。茅天霸向後躍開數步,狂吼一聲,一掌自擊腹部,一口鮮血噴將在刀柄上。
薑一揚笑道:“血海魔功如此自虐,也虧你的弟子好學。”
茅天霸怒極,運著血海魔攻揮刀攻來。茅天霸數十年的功力豈是鬧著玩,隻見當當聲大作,薑一揚隻覺他勁道越加沉重,手掌微微痛麻,心下暗驚:“怪不得能教出鄭子龍這般人物,勁道著實了得。”當下拋劍於空,高高騰起,結印融合純陽真氣。
蓬的一聲,薑一揚的純陽真氣震出一道氣流,旁觀眾人的衣角被這道氣流揚起,夏紅岩點頭道:“待師傅出關,定要引他見見師傅!”柳明、吳雲等武當弟子無不欽佩萬分。
薑一揚有純陽真氣護體,登時如虎添翼,展開七星七絕劍,霎時間逼將得茅天霸逐步後退。茅天霸的寶刀雖和他的七星劍各不相下,但外功卻大大不如,血海魔功與純陽真氣比較,尚且不及,三四招一過,臂腿接連中劍。茅天霸見情勢不對,拔足便逃,薑一揚立足收功也不追逐。
詹永望拔劍出鞘領著太白三英幾躍追上,薑一揚道:“詹前輩不必追了,他中了我星宿派的‘萬毒穿心’,活不多時。”
果然,四人追出二裏便見他喘氣倒地,不得一會便咳吐黑血身亡。詹永望回到星宿派告知在座,眾人紛紛上前向薑一揚敬酒恭賀。
劉素英朝慕情、慕蓉道:“以前呐,是為師看走了眼,一揚這孩子越是了解越是喜歡。”說罷轉眼望向另一桌的蕭留山,二人對了一眼,抿嘴一笑。
時光瞬息如流電,轉眼十四年過去,在龍吟劍派的練武廳中,青光閃動,一柄青鋼劍倏地刺出,指向中年漢子左肩,使劍少年不等劍招用老,腕抖劍斜,劍鋒已削向那漢子右頸。那中年漢子豎劍擋格,錚的一聲響,雙劍相擊,嗡嗡作聲,震聲未絕,雙劍劍光霍霍,已拆了三招。中年漢子長劍猛地擊落,直砍少年頂門。那少年避向右側,左手劍訣一引,青鋼劍疾刺那漢子大腿。
兩人劍法迅捷,全力相搏。練武廳東邊坐著二人。上首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道姑,鐵青著臉,嘴唇緊閉。下首是個五十餘歲的老者,右手撚著長須,神情甚是得意。兩人的座位相距一丈有餘,身後各站著二十餘名男女弟子。西邊一排椅子上坐著十餘位賓客。東西雙方的目光都集注於場中二人的角鬥。眼見那少年與中年漢子已拆到七十餘招,劍招越來越緊,兀自未分勝敗。突然中年漢子一劍揮出,用力猛了,身子微微一晃,似欲摔跌。練武廳脊梁上的小娃男仔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他隨即知道失態,忙伸手按住了口。便在這時,場中少年左手呼的一掌拍出,擊向那漢子後心。那漢子向前跨出一步避開,手中長劍驀地圈轉,喝一聲:“著!”那少年左腿已然中劍,腿下一個踉蹌,長劍在地下一撐,站直身子待欲再鬥,那中年漢子已還劍入鞘,笑道:“劉師弟,承讓,承讓,傷得不厲害麼?”那少年臉色蒼白,咬著嘴唇道:“多謝盧師兄劍下留情。”
廳中眾人無不駭然,什麼時候脊梁坐著個人全然不知,見他約莫十四、五歲年紀,想必是今日來論劍的高人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