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師叔!”四人聞言激動得語氣顫抖。
那少年歎了口氣道:“哎!三百年了,三百年前,你等還是少年,現如今卻都是龍鍾老人,師兄度劫前特地囑咐我將此物交給你們。”說罷,右手一晃便多了一支玉瓶。
此時五人都是天玄子長輩,自是沒有他插嘴的份,見四位師長激動得老淚縱橫,掌教奉儀真人垂首高舉雙手接過那少年遞來的玉瓶,顫抖的道:“師傅這三百年還記得不孝徒四人,賜下靈丹,奉儀……奉儀……”說話間竟然語不成句,旁邊三位真人此時也是低聲抽噎。
那少年歎了口氣道:“好了,好了,其實早該讓你四人拜入門中,隻是這三百年蜀山事務繁多,才一拖至今,幸好你四人苦修師兄所傳法門,你我才有機會見麵,我也該走了也不等明日了!這少年現在隨我去,東西也不要收拾了。”
天玄子早已經被眼前所見驚得呆了,四位師長這時那裏還有平時仙風道骨的模樣,這時聽得那少年要讓自己跟他走,心中老大不願意,這才叫道:“師傅……”
誰知奉天真人道:“天玄,師傅知你如何想的,這是千年不遇到機會,你隨師叔祖去吧!好好修道,切莫辜負了師傅對你的期望。”
天玄子見奉天真人眼中帶淚,想到這些年他對自己地照顧,鼻子一酸,便要哭出聲來!
那少年眉頭一皺道:“我在山下等你。”消失在眾人眼前。
四個老道士尚來不及出聲,卻已經不見了那少年的身影,隻得在那少年消失的地方一拜了拜,天玄子此時才問道:“師傅,這少年是什麼人?”
奉天望了望奉儀真人,奉儀真人微微顎首,奉天真人才道:“這位前輩乃蜀山楊玄,也是你師傅和幾位師叔師伯的師叔,就是你師叔祖。”說罷,微微歎了口氣,隻聽得奉陽真人繼續道:“想三百年前,我等四人也不過是山中獵戶,可恨安祿山那廝犯上作亂,我等家人均遭無妄之災。哎!”
奉儀也歎道:“若非師傅當年救下我等,我等也難逃厄運,哎!我等也是當年才見得師叔一麵,那時他也便是如此容貌,三百年了,一點也沒變!”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無限感慨,天玄子張大嘴巴,三百年!幾位師長居然都是老神仙了,卻不知那少年活了多少歲月,怎麼幾位師長均都容貌現老,他卻能青春常駐。
奉天真人道:“天玄,你且下去準備準備,這便去尋你師叔祖吧!走時也不用再來稟告。”
天玄子望了望幾位師長,方才告退下去。
奉天真人幾人對望一眼,奉天才道:“卻不知師叔如何識得天玄……”
奉陽真人道:“師叔法力神通,隻是天玄隨我等十數年,並無甚出眾,師叔要尋找資質的傳人卻偏偏要找天玄。”
奉天真人的雙眼微微閃過一種無奈的神情,似乎有話要說,可是話在嘴邊打了個轉,又咽了回去,摸了摸懷中收藏的一塊暖玉。
奉道真人微微沉吟道:“天玄離觀三日似乎有些不同,卻偏偏說不上什麼地方不同。”
奉儀雙手後背來回走了兩轉才道:“好了,師叔既然要收天玄為傳人,那是天玄的服氣,隻是希望天玄不要讓師叔失望才好!”
幾人聞言對奉儀道:“是!”心中雖有疑惑,卻也再不言語,又商議並入蜀山之事。
卻說天玄子回到自己靜室,這才發現自己並沒什麼東西好收拾的,隻是找出與苦柏結拜的信物半塊“寒蜃”和幾件苦柏送的飾物,往懷中一揣,本想收拾幾件衣服,可自己現在脫不下身上的道袍,便隻好作罷,幸好那道袍不沾塵土,穿著一個多月,卻也如新衣一般,起身要去大殿,想到師傅不讓自己再去告別,隻得歎了口氣轉身下山。
天玄子下得山來,行得半裏路仍不見那少年蹤影,卻見一老者獨自向泰山行去,老者腳步蹣跚,手中卻無拐杖,衣著雖不甚破爛,滿是塵土,左右也不看見家中親人,見到天玄子便一把拉住天玄子道:“小真人,可否送老頭子上山拜拜神仙,給我征戰在外的孫子求個平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