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魯莽,是我魯莽了。泰宗那廝要的就是這效果,先是叫我們進來偷那見鬼的門印,中途吩咐那四兄弟盡量拖延時間,為的就是給魅宗的人能趕回來,看這一出捉賊的好戲。”
“如果我現在去東門接應他,他肯定會和我說,因為久久不見我們前來會合,他便獨自破開了山門,並且門印他也已經得手了。接著他會交給我,囑托我幫他帶回樂宗。”
“到了那時候我一接這門印,那便是百口難辨了。”
梟抓了抓頭說:“可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征庸又是一聲冷笑,“好處麼?好處是他能名正言順的當上這狐族的族長。別忘了,他可是和幻兒有合作嫌疑的,不信你問吖畝,他家少主幻兒姑娘是不是失蹤了。”
吖畝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一聲血汙的男人,“你怎麼知道的?”
征庸站了起來說:“曾經有個人和說過,女人是一種很瘋狂,很盲目,也很傻的動物!這就是她和泰宗的合作。”
“今天就是選宗主的日子了。魅宗少主突然失蹤,最大嫌疑就是我們這些‘做賊’的,泰宗若是抓住了我們,並且拿回“被偷”的魅宗門印。他便是仁!”
“得手門印後,再替那不知所蹤的對手——幻兒,一舉將我們擊斃。他便是義!”
“為了樂宗死去的四兄弟衝冠一怒,披甲怒吼!把一切平時反對他的對手一舉殲滅……”
梟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沒有那麼複雜吧?或許……或許這隻是巧合呢?”梟越說越心虛,他也覺得說不通了。
若是巧合,那泰宗突破了山門,為何不分人手來尋找自己六人?
若是巧合,那為何獵王會伏擊在密道出口遠處,而不派人進去剿滅,或者丟一把毒藥下去,把自己一鍋端了,最不濟的也能把密道封死吧?
若是巧合,那魅宗少主在這關頭離奇失蹤,又是何解?
征庸仰頭望天,他還有一點不明白……
這世上難道真的有不怕死的人麼?那四兄弟為什麼會如此甘心為他賣命,甚至連死都不怕……
“那……那我們怎麼辦?”梟這時候已經不知道怎麼辦了。
征庸收回仰望長空的視線,用力拍了拍吖畝的肩膀說:“天不亡我,給你這小子來提醒了我。我現在去東門,梟,你和這小兄弟去找奈斯,就在那裏別動,等我……”
“你去東門做什麼?你這不是自投羅網嗎?”梟急了。
征庸嘿嘿的笑了起來,“給人這樣耍了一把,險些還送了命。不去給他點麻煩,我一輩子都會不安。好了,就這樣說定了,我有陰陽步,我要跑,他們追不上我的。”
說完,征庸用那滿是暗紅手摸了摸吖畝的頭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幫我,可我覺得你可信,或許這就是男人的第六感吧,今日我征庸欠你一個人情,日後必定百倍還你。”
帶上了老三那對手套,便轉身離去的征庸沒有看見,身後的吖畝有點驕傲地彎起了嘴角。就像一個得到了先生認可的學生一般。
看著那個獨身前行的男人,吖畝笑了笑,輕輕的說道:“多少年了,依舊沒變,您還是那麼的記仇,那麼的從容……”
“嗯?你說什麼?”梟看了看這個叫吖畝的少年,好奇的問道。
吖畝咧嘴一笑說:“我說那個人好酷哦,你看,他像不像索命的冥皇?”
梟抬頭看著征庸的背影,暗紅暗紅的,一步一步的走著,那破裂的衣裳被風吹到身後,輕輕的揚著,一擺,一擺的……
梟回過神來,敲了一下吖畝的額頭說:“快走!我帶你去見奈斯,那可是很漂亮的姑娘哦,你可別打她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