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這聲響徹天地的雷鳴怒吼,韓子墨耳朵被震的轟鳴作響。由此可想見來人的實力該是何等強大!
不過,韓子墨需要的就是這樣強大的對手。他長刀停在白臉官差脖子上,看著天神般高大偉岸的來人,輕笑一聲:“你是他們的頭兒?”
來人身高九尺以上,國字臉,橫重眉,顧盼之間,氣勢如山。看到韓子墨還是把兵器擱在白臉官差肩頭,這人低喝一聲,怒道:“你若束手就擒,我可饒你一死!”
韓子墨一耳光扇在白臉官差臉上,嘻嘻笑道:“我若說不呢?”那人大怒,但兩名手下受製於人,卻也隻好強忍怒氣,道:“好吧,你若放過我兩名手下,我今天就暫時不拿你歸案。”
看到來人全身勁氣含而不發,壓迫力卻無時無刻不在衝擊著自己心神,韓子墨不敢怠慢,暗暗寧神戒備,口中卻仍故作輕鬆道:“嘿嘿,這樣說來,那我不是占了大便宜?可惜啊可惜,你說的這些都是廢話,提的條件我也不敢興趣。”
來人眯了眯眼睛,哼道:“那你說,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這兩名手下?”韓子墨嘿然一笑,道:“很簡單。隻要你用你那全力在你自己的胸口打上一拳,我就放了他們倆。”
那人哼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說話算話?”韓子墨笑道:“這也簡單。我發下眾生血誓,如果你全力打自己一拳後,我若不放這兩個官差生離此地,就叫我立刻天打雷轟,魂飛魄散!”
那人點了點頭:“聽起來,這個交易似乎不虧。”韓子墨也點點頭道:“一拳換兩條命,當然不虧。來人沉默了一刻,緩緩舉起手,握成拳。
聽到這番對話,再看到此人的舉動,黑臉官差和白臉官差很想跳起來,趕緊阻止他這種愚不可及的做法。可惜他們倆動不了。他們也很想大聲喊起來,千萬不要這樣做。因為這少年郎是個徹徹底底的小人,說話肯定不會算數的。若是頭兒因此而死,那他們兩人豈不是最大的幫凶?
可惜,他們倆跳不起來,也喊不出聲,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頭兒十成十功力的一拳砸在自己胸口上,明眼如韓子墨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微微凹進去半寸的胸口。來人若無其事地將嘴角邊溢出的一絲鮮血擦掉,道:“好了,現在該是你履行諾言的時候了。”
韓子墨拿劍背麵拍了拍兩個官差的臉,又從袖子裏摸出一個黑色的東西,在他們二人鼻端晃了晃,道:“行了,你們可以走了。”
被那黑色物事在鼻端晃了晃,兩個官差雖然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但總算是恢複了幾分氣力,雖然跟人打鬥或許還是不能,但好歹能不須人攙扶,自己就站起來。
兩個官差羞愧萬分地走到那天神般高大的身影背後,低頭小聲道:“事情辦砸了,還連累了您。我們真是沒用。”那人豪邁地一笑,道:“人沒事就好。其他的回去再說。”
白臉官差聽出這話裏一絲不對勁,詫異道:“頭兒,您不跟我們一起回去麼?”這人搖了搖頭,嚴肅地道:“這少年郎處心積慮地把我騙到自己,又使手段讓我自己將自己打成重傷。若我所料沒差,他想是不願意我就這麼輕鬆地離去的吧?”
韓子墨拍了拍手,笑道:“厲害,厲害!你不愧是這兩人的頭,觀察力果然敏銳。不錯,他們兩人可以走,但你得留下來。我要和你打一場!你若贏了,我會乖乖跟你歸案,你若輸了,嗬嗬。”
來人還沒說話,黑臉官差已經怒吼起來:“你好卑鄙!頭兒已經被你騙得自傷身體,你卻要趁人之危?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有種的,你就跟我打。來來來,咱們再站三百回合!”
韓子墨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嘿嘿冷笑道:“黑胖子,如果你要送死,那我不攔你,盡管放馬過來便是!還有,你說我不是男人?不好意思,我還未到弱冠之年,隻是個男孩,的確還不能稱之為男人。”
單逞口舌之利,黑臉官差絕不是韓子墨的對手,交鋒不過一個回合,他就詞窮了。無奈之下,他隻能狂爆粗口,大罵起人來。韓子墨也不以為意,隻是笑眯眯地,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領頭的那人歎了口氣,擺了擺手,道:“你們兩人先回去吧。”白臉官差急了,道:“要回去就一起回去。”那人卻似乎突然發怒了,大聲道:“我意已決,勿須多言!”那兩個官差這才不說話了,悻悻地閉了嘴,在頭兒嚴厲的目光中三步一回頭地不舍離去了。
等到黑白臉兩個官差都走得沒影了,那人才鬆了一口氣,麵朝韓子墨站定,沉聲道:“多謝。”韓子墨嘎嘎怪笑,並不答話。那人也不介意,仍道:“我叫韓戟,乃王朝六扇門總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