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良愣了下神。葉惶敢這麼做與他平日裏的性情大相違背,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且他現在身上力氣也還未恢複,所以根本就無法阻擋。
蔣曉琪張大了嘴,死死地瞪著葉惶。葉惶笑眯眯地,看著蔣曉琪伸出手,胡亂地揮了揮,似乎想要抓向自己的臉。可最終他什麼都沒抓住,就這樣倒下去,死了。
蔣家的那兩個明衛瘋狂地衝了過來,把蔣曉琪抱入懷中。個子稍高的那個用顫抖的手搭在蔣曉琪頸動脈處探了探,朝他旁邊的矮個子搖了搖頭。
矮個子護衛愣了愣,才明白他的意思:被當心一劍穿胸,蔣曉琪是死得透了,任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他心中先是驚,接著是怒,最後是怕。
他們幾人都是派來保護少爺蔣曉琪的。可現在他們沒事,少爺卻在他們麵前被人殺了!那他們還討得了好麼?這幾人深知,蔣家家主本事是有的,心胸卻不怎麼寬廣。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根本就隻有死路一條!
想到這,他狠狠地瞪著葉惶,瘋狂地大吼起來:“你,你竟敢,竟敢殺了我們少爺?你知不知道我們蔣府……”
葉惶嘻嘻笑著,並不說話。張子良知道葉惶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也並不好責怪他,隻得哼了一聲,接過話頭,放下狠話:“別跟我談什麼蔣府!我知道蔣家也是四大將軍之一,可是,王朝並不是隻有蔣老爺子一個大將軍。還有,蔣曉琪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和之間的決鬥是死鬥。勝敗自負,生死由天,怨不得人!”
這席話,蔣曉琪在之前也說話,場上諸人都是聽得清清楚楚。蔣曉琪說這話的時候得意洋洋,滿以為勝券在握,哪料不過片刻後就慘死人手!
頓了頓,張子良又道:“而且,我也不是沒給過他機會。我已經放言饒他一次,可這家夥表麵上領情,實際上再次暗中偷襲我,還想置我於死地,這就怨不得我這小兄弟辣手了。於情,於理,我都算是做到了仁至義盡。就算把話說破天去,占理的還是我們這一邊!”
蔣家的幾個侍衛一時皆默然。自家主子什麼秉性,他們當然知道。但關鍵是,蔣曉琪是在他們的保護過程中死去的,不管原因是什麼,蔣家都不會放過他們。可是,若現在他們奮起一搏,替蔣少爺報了仇,把這姓張的也殺了,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葉惶看這幾人臉色陰晴不定,也大致能猜到了他們在想什麼。別看他對付蔣曉琪輕鬆至極。但麵對四個地階巔峰強者,他連半分勝算也無。
雖然自己這邊也有兩個地階上的強者。但現在張大哥短時間還是沒有任何戰鬥能力,這麼一分配下來,落在自己頭上的還是有兩個地階強者。真打起來,還是自己這方敗麵居多。而且,若這四個強者存了拚命的心思,就算有腦海裏那家夥的幫助,自己這次也很有可能栽在這裏。
場上的氣氛一下子就劍拔弩張起來,就連王淡真這個局外人也能感受到空氣中的那種肅殺氛圍。就在這當口,葉惶突然嘻嘻一笑,把對麵的幾人笑的一陣莫名其妙:“諸位,你們還呆在這裏,是真的想死麼?”
對麵四人齊齊哼了一聲。一個個子最高,身材最瘦的黃臉漢子上前兩步,寒聲道:“嘿嘿,現在可是我們這邊大占優勢!真打起來,要死的人是你才對!”張子良雖然失去了一戰之力,但眼光還在,也不明白葉惶這樣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葉惶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道:“各位,我這是在替你們著想啊。喂,先別急著否認,也別瞪我。瞪我沒用。你們在想什麼,我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你們是不是想,如果現在把我和張大哥殺了,替蔣曉琪報了仇,蔣家或許念在你們這點功勞和往日的苦勞上,或許會對你們網開一麵?”
那幾人都不說話,默認了葉惶的想法。韓葉惶心中一凜,但麵上仍是那種滿不在乎的神情:“那咱們就來分析一下,如果你們真的這樣做了,到底會有什麼後果。首先,你們這邊現有地階強者四人,我們這邊隻有兩個。但我雖然隻有人階八重,不過我修煉的乃是祖上秘傳的‘八荒不動神功’,所以也勉強能與一個地階強者相抗衡。”
場上一麵安靜,隻有葉惶的聲音還在侃侃而談:“如果我們真的毫不留手,性命相搏,就算你們這邊能贏,也最少要付出兩條性命的代價。”對麵那幾人知道葉惶說的並沒有絲毫誇大之處,若真拚起命來,他們就算能贏也必定是慘勝。
見這幾人色變,葉惶怪異地一笑,續道:“可是,你們以為這就結束了麼?不,這對於已經死去的幾人當然是結束。對於僥幸活下來的人,卻隻是個噩夢般的開始而已。想想吧,就算活著的兩人回到蔣府,把現在這個情況報告給蔣老爺子聽。你們猜,一向護短的蔣老爺子對於你們這幾個辦事不力以致讓他痛失愛子的護衛嗎,會有好的發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