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大楓樹下睡著了?頭上還撞了個包?
錢淺揉揉眼,摸到一臉的濕漉漉,用袖子一擦。
發現自己小胳膊小腿的,前麵還蹲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他穿著撕了好幾個口的白襯衫,四肢細瘦,臉上沒有肉。
腳上一雙涼鞋都已經翹了頭,就跟張開嘴的鴨子一樣,隻有一雙眼睛極其出彩。
細細望去,就猶如掉進深藍色的湖泊中,一片蔚藍。
“哥哥!”錢淺喃喃地叫一聲,嘴巴一扁,又要哭了。
好吧!錢淺發現自己說話聲音稚嫩,伸出的小胳膊也很短。
“不就是被螞蟻蟄一下嗎?有什麼好哭的!”歐陽軒撇過頭,不屑地道。
歐陽軒不說,錢淺還不覺得,他這樣一說,頓時覺得手背上傳來一陣陣的酥麻的刺痛。
這是重生了嗎?手背被螞蟻蟄一下都那麼痛?
錢淺抬頭望一眼如參天般的楓樹,“哇”一聲,就大哭了。
好吧!錢淺想起來了。
那一年她七歲,剛剛回到紅山村不久。
在村口楓樹下和司馬華,司馬初露玩捉迷藏,結果,不知道誰勾了她一腳,一下撞到了楓樹上。
她爬了起來,手背上都是螞蟻,她嚇哭了,司馬華和司馬初露跑了。
恰好八歲的歐陽軒路過,幫她拍走了螞蟻……
現在是……
錢淺抬眼瞧瞧自己的小嫩手,手背上有一點紅紅的。
螞蟻倒是沒有螞蟻了,隻是,被螞蟻咬了!
“嗚嗚嗚……”錢淺一邊瞧著手上的小小傷,一邊大哭。
八歲的歐陽軒,臉一抽一抽地望著哭個不停的小女孩:“你的眼淚是大雨做的嗎?”
嗯,他是叫歐陽軒。
住在紅住在紅山村的村口,那間最破的房屋。
“才不是呢!是很痛!”錢淺吹著自己小手上的小傷,扁著嘴道。
這個痛,不是手上的小小傷口,也不是額頭的腫塊,而是那份經曆滄桑和磨難後的失聲。
歐陽軒湊上前,瞧瞧,又不屑地撇撇嘴。
“腦袋是撞壞了吧?”伸手就往她額頭的小包上,惡意地揉了揉。
錢淺額頭上的包還真是不小的,被歐陽軒這樣一揉,頓時,“嘶”一聲,跳開。
歐陽軒抬頭看,小姑娘嘟著嘴,摸著額頭的傷,紅著眼,卻是沒有哭。
歐陽軒倒是有些驚奇了,剛才瞧著小手的那一點點哭的稀裏嘩啦的,現在腦門大包被人按了一下,居然也不哭不鬧。
小女孩長的很漂亮,眼睛大大的,紮著馬尾,穿著粉色的泡泡裙,像公主一般。
哭過的鼻尖紅紅的,還眼淚汪汪的模樣,這是剛剛被女巫欺負的白雪公主?!歐陽軒唇角微微揚了揚,然後,又蹲在楓樹旁。
老媽在他五歲的時候,就拋下他走了,他爸剛剛喝過酒,這個時候回去,就是找打。
錢淺瞧著此時還是一個八歲,不是叱吒a市風雲的歐陽軒,眼眶濕濕的。
“哥!”錢淺又叫了一聲。
甜甜膩膩的聲音,聽著很舒服。
不過……